他没有看到白锦楼打手势示意走的时候,那戴面具的人,频频回头看他的模样。
李珂情不自禁地再一次抚上被那人拍了的手背,那冰凉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上面,也不知那人是否身患急症,手如此冰凉。
新娘被抢走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反正他与她也没什么情感可言,无非是为了遵循父亲的遗愿。既然那白锦楼喜欢,尽管拿去便是是。不过,要是他能提前和他说了,他可能会直接与她退婚,何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医馆里有人走了进来,李珂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头招呼,“客官,哪里不舒服?”
是他。
戴着面具,一身黑衣,怀里抱着一把剑,那天抢亲的人。
李珂没来由的心情舒畅,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嘴角上扬,“是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这人和白锦楼是一伙的,还是当天从他手中将新娘夺过去的人,但他就是讨厌不起来。
那人似乎是有点紧张,端端正正地坐着。
李珂心下好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你这样坐着舒服吗?”
那人听到他说话,做得更端了,听清内容后,又渐渐放松下来,歪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既然不舒服,那你就放松一点就好,别紧张。”
看那人放松下来了,他才推了推诊垫,示意他将手放在上面,那人又摇了摇头。
李珂眉头皱起,不号脉他怎么知道他生了什么病?外伤?可他看了看那人的露在外面的手背,惨白惨白的。
“可有外伤?”
那人又摇了摇头。
“那是内伤?”
那人还是摇头。
“既然没生病,又没有受伤,你上我这医馆来干嘛?”
李珂将东西一推,他有点恼了。
又有人走了进来,“李大夫,快来给我相公看看,他剁肉的时候,把手给剁了!”一名妇人一手捧着她相公血淋淋的手,一手扶着他相公跑到医馆来。
李珂见有病人上门,没空再理这又不看病又不说话的怪人。
那人见李珂走了,兀自看了会儿,自己提着剑默默离开。
当李珂给那屠夫包扎好后,再抬起头来,那人已经走了。
对着空无一人的医馆,他小声嘟囔:“怎么又走了啊?”
第二天。
今天医馆人挺多,李珂一直忙到了下午。
好不容易得空休息一会儿,再抬起头时,那人又来了,也不知来了多久了。
他放下手中的抹布,“今天又来坐一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