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宰大人与五弟已知喜鸣在凤岐之事,且极可能还知晓喜鸣就在我府上——少宰大人应该已将此事告知了父王。”
老边贤听得微微皱了皱眉,片刻后才说道:“我是觉今日在王上书房时愝梁有些怪异——以愝梁之心细谨慎,怎会在王上面前失口说起前朝王宫内乱之事,原来如此——不过眼下郑国已亡,王上为何还会忌讳殿下与喜鸣公主往来?”
此事高穆歙也想不通。先前高穆歙想过,就算愝梁将喜鸣的事告知天子,天子最多也就是不悦,眼下喜鸣已是亡国公主,天子应该不会再以为自己是想要与郑国联手威胁凤岐才对。
“老师,此次除了要将我封出去,可还有其他兄弟要封出去?”高穆歙将想不通之事暂时先放在一边。
“老臣问过王上——愝梁之意,殿下是王后嫡子,要先选定殿下封地,将殿下封出去之后才好说其他王子——王上以为愝梁之言有理,所以眼下只说分封殿下之事。”
高穆歙闻言不由叹了口气,有些丧气的说道:“看来父王眼下是只想将我封出去。”说到此,高穆歙心中不禁有些不忿,“我只是收留喜鸣,难道父王就以为我有乱政之心!?竟一定要将我逐出凤岐才罢休!?”
老边贤看了高穆歙一眼,轻摇头说道:“依老臣之见,不是王上要将殿下封出去,更像是愝梁要将殿下封出去。”
高穆歙心中一凛,顿时镇定下来,“老师是说……”
“新一轮太子之争开始摆上台面。”老边贤话中有淡淡的无可奈何之感。
“如此说来,五弟一方是无论如何也要将我赶出凤岐才会罢休,喜鸣之事不过是个引子——愝大人羽夫人极可能是借着喜鸣在父王面前做了一篇好文章。”
“应该是——今日在王上书房,老臣已觉愝梁好似早已知晓王上心思,所言之事竟处处合王上心意——殿下可知愝梁会在喜鸣公主身上做何文章?如此老臣也好去王上面前澄清。”
高穆歙心中隐约有些明白愝梁会在天子面前做何文章,不过这些事眼下还不能说与老边贤知晓。
“老师,”高穆歙有些犹豫,“学生有一事想请老师成全。”
“殿下如此说实在是折煞老臣。”老边贤赶紧应道:“殿下有话请讲。”
“老师,学生不想去争太子之位,学生想封出去。”
老边贤一时惊的说不出话。
高穆歙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学生已有此打算,只是当时想的是到明年再说。眼下父王既已拿了主意,学生不如趁机先封出去再说。”
“殿下是否已放弃凤岐?想要出去自创一番天地?”老边贤回过神来后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高穆歙闻言不由叹了口气,“老师,上次离开凤岐,我是有放弃太子之位的打算,只是遇到喜鸣后,学生才深切感受到何为怀璧其罪,于是决意回凤岐争上一争……事情至此,学生以为封出去也许更有重振大安之机。”
老边贤闻言不由也叹了口气,“老臣明白殿下心意——殿下想封去何处?”
“学生想去徐县,还请老师成全。”
“好,老臣定会让殿下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