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什么德行各科老师都清楚,物理老师瞥了一眼,问都懒得问,不耐烦道:“进来进来!”
钟恒当先进了教室。
许惟看见他脸上的水珠没擦干净,额发也是湿的,外套里头的t恤领口一片湿印,还有两块血迹。
应该是洗过脸了。
他从过道里往后走,一眼也没看许惟,倒是许明辉经过时冲她们龇牙笑了笑。
后半堂课过得更加缓慢。
一大清早,已经有人昏昏欲睡,后排趴下一小片。好不容易捱到下课,他们又生龙活虎了。
钟恒不在时,大家还敢讨论,他一来,就没谁敢明目张胆地再说什么,都装作没看见早上那鼻血直流的一幕。
许惟回头,看见钟恒趴在桌上,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那袋包子还在他桌上。
他没吃。
我看他干什么。
许惟扭过脑袋,心想:蒋檬说的不错,他确实欺负了人,只是轻重的问题,性质是一样的。
她没有再管他,拿出英语练习卷写了起来。
这一整天,钟恒都没再找许惟,甚至没在她眼前晃一下,他很反常的没什么动静,大部分时间都在座位上趴着,弄得许明辉和赵则一开始都认为他鼻血流多了体虚。等到后来从别人口中听说了早上的事,又跑去问过林优,两人才惊了一惊:少爷这是心里受伤了?
放学的铃声一响,钟恒拎起书包就走了。
赵则没敢喊他,和许明辉嘀咕:“他都不等许惟了。”
许明辉:“……这是要放弃追许同学了?”
“不晓得啊。”
这天回家的路上,许惟没再看到那个木桩似的身影,她独自上了公交车,一样的五站地,下车后,也没了熟悉的口哨声。
一切好像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其实也挺好的。
许惟低头站了一会,快步走进巷子。
两天的周末假期过得飞快,新的一周即便令人憎恨,但它还是来了。
下过雨,天已经很凉,许惟穿上了毛衣,临走时外婆递给她一个苹果:“留着中午吃,在食堂里要多吃点饭,瘦津津的难看。”
“嗯。”许惟把苹果装进包里,拿着伞就走了。
今天路上有点堵,公交到站后,许惟就剩五分钟,天上飘着毛毛细雨,她顾不上撑伞,一路小跑进了校园,头发上沾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雨珠。
出乎意料的,在一楼大厅里碰到常年迟到的钟恒。他走在前头,书包挂在背上。他今天也穿了件毛衣,黑色的,不太厚。
许惟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惊奇:他居然来这么早。
这时,身后有人喊:“许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