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怀信说:&ldo;那好,到时候见。&rdo;
温徵羽应了声:&ldo;好。&rdo;道了句:&ldo;舅舅,再见。&rdo;
连怀信回了句:&ldo;再见。&rdo;
温徵羽挂了电话,心情有点五味陈杂。这二十多年没走动,突然又有了联系。
她再一想,就当是多了门走动的亲戚,就又放宽了心。
温徵羽的感冒好得差不多,便从酒店搬回了家。
她跟连怀信联系的事,没瞒着老先生和温时纾女士。
温儒老先生&ldo;唔&rdo;了声,说了句:&ldo;自己外家,不是外人,走动起来也好。&rdo;便没再说别的什么。
温时纾笑笑,问:&ldo;小叶子在中间穿桥搭的线吧?&rdo;
温徵羽点头。她发现她二姑的能耐真不是一般大,消息还真灵通。
温时纾说:&ldo;她倒不嫌事多。&rdo;
温徵羽听不出她二姑这话是不是好话,默默的没作声。
第五十五章
二十多年没走动过的亲戚,比起陌生人来说也就多了层血缘关系。这血缘关系又是天生的难以割舍断斩的纽带。她对于母亲的事是非常好奇的,在这世界上,与她母亲最亲近的人,便是她的外公外婆和母亲的龙凤胎兄弟了。她虽是她母亲的女儿,可对她母亲,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所了解的仅是一张照片,照片背后的那排拍照日期和写有她母亲名字的提字,以及二姑向她提过几句,再有就是小时候的那次了。那时候她小,总想找妈妈,问爷爷奶奶,他们都不说。过年团聚,她见大家都有妈妈,自己没有,便又问起温时熠先生。温时熠先生的脸当时就黑了下来,训了她几句,她顶了温时熠先生几句,温时熠先生扬起手就给了她一耳光。那是她唯一一次挨打。向来和气的奶奶当时就怒了,把她搂在怀里骂温时熠:&ldo;你自己作的孽,你还有脸打孩子!&rdo;
她虽然小,但也隐约知道,她没有妈妈跟爸爸有关了。再后来又长大了些,又再问起过她二姑,她二姑才简单向她说几句。
她有爷爷奶奶疼,但在父母亲缘上来说,留下的是一片永难弥补的残缺。
小时候,无数个夜晚,她躲在被窝里,搂着妈妈的照片入睡。
爸爸常年不在家,最开始时是在爷爷奶奶的房里有她的一张小床,稍大点,她有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住。半夜醒来,静得可怕,陪伴她的只有妈妈的照片。
如今她早已过了需要父母疼爱呵护的年龄,不再执着于没有母亲的事,可来自血缘联系的那份牵绊,让她还是很想去见见她的外公外婆和舅舅的。
算起来,这也算是去认亲,还是头一回相见,再加上她母亲的事,温徵羽不想弄得悲悲惨惨的,让他们对着她触景伤感,因此打扮得精精神神利利落落的,这才出门。
她赴约,总喜欢掐着点到。这次去见长辈,再掐着点到便就再合适,她特意早到了十几分钟。
她早到,他们比她更早到。
服务员推开包厢门,她便见到包厢里坐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妻,还有一个五十岁出头,身材高瘦但很精神的男人。
那对老夫妻原本还在低声说着话,见到她出现在门口,当即扭头朝她望来,那视线落在她脸上,半天没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