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迟疑地说道:“那个……师父不是说要教我们修炼么,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要回去了?”
罗宝一说道:“为师不是已经教过了,让你们到林中去打坐,静思冥想便可以。”
陶玉也傻了,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一群师弟师妹们,见几乎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样,她转回头来说道:“可是、可是修炼就这样就行了?!”
“没错,坐在那里,能不想就不想,不能不想就随意想,想什么都可以。”
罗宝一板着脸,说完就走了,留下众弟在院中发呆。
石柱子心眼儿少,在慕韶清身边呆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原来这就是修炼啊,这么简单,早知道我自己在家就修炼了。”
慕韶清微汗,石柱子这是心思太简单了,便直接信了,不过罗宝一说的却是真话,他的道行是悟出来的,“悟”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想”而已,教徒弟都是教授自己的经验,所以他说得一点也没错。
不过石柱子信了,其他人却不信,难得半天没说话的曲香灵又出声了,站在陶玉身边,拉着她的袖子说道:“玉师姐,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想教我们么?怎么让我们自己胡思乱想去,要是这样就能修成仙,那全世界的人不都是仙了?!”
看她和陶玉亲近的样子,应该是这一夜间,便把关系搞得不错。
陶玉虽然也在心里不满,可是却不敢说出来,听曲香灵这样说,她连忙制止:“曲师妹不要乱说,师父让我们这样做,必然有他的用意,或许是在考验我们也未可知,既然师父说了,那我们还是照师父说的做吧,走,到林中打坐去。”
说完她率先走出院子。
曲香灵没办法,只好在后面跟着。
慕韶清和石柱子等人便也跟着她们一起出来。
在外面修炼,不用再男女分开,石柱子依赖慕韶清,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两人走进林中,找了一处清静之地,在那里打起坐来。
慕韶清虽然不喜欢身边有人,但却不好意思赶石柱子离开,便尽量不受他的干扰,坐在那里静静感悟。
就这样罗宝一的一群弟子,每天早出晚归,在别院外的林中静坐,看起来都像模像样,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些什么都没修炼,只是干坐而已。
众人本以为坐上几天,罗宝一便会教大家别的,可是一个月过去,却还是没有动静。
别人都能耐住性子等,可是曲香灵却受不了了,跑到罗宝一的静室里询问:“师父,我们都已经静坐这么多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教我们真正的道法?”
罗宝一坐在那里微微垂目,说道:“这就是道法,感悟到了自然‘道’,自然有‘法’!”
曲香灵傻了,有种被戏耍的感觉,在那里站了半天,竟然声也不吭地就出去了,临走连开了罗宝一的门也没给关上。
罗宝一在她身后看了看,无奈地叹气,摇摇头,门便自己关上了,罗宝一又继续静坐,自己没理曲香灵,也没让人跟去看。
曲香灵多罗宝一的别院出来,便在前山乱走。
虽然这一个月间,大家基本都在静坐,但是通过各种渠道,还是对沂岚宗有所了解。
沂岚宗所在的这片仙山名叫觅云山,新来的门人所在的这座山峰是主峰,周围那些大大小小、甚至远到看不见的山峰全在觅云山范围内,只是各个山峰的名字不同。
住在主峰上的,前山是四五代弟子,后山是执事长老和掌教,其他不经常参与宗内事务的长老或是出众门人,都名自分派了山峰,都在主峰之外的地方清修。
而曲香灵出来的目的就是寻找曲香音和覃五落,她是这个时候,只有这两人能帮助她,只是她不太确定烛奚子的别院在哪里,只能到处寻找。
走来走去,她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出来办事的低阶门人,打听到烛奚子别院的位置,一路找过来。
她本以为烛奚子别院的情形,应该也和罗宝一那边差不多,所有人都在安静地打坐,只是人家有可能修炼的是真正的功法,不像自己那些人在干坐而已。可是当她走到别院附近就呆了,只见别院的上方,覃五落和曲香音,每人脚踩一件叶形法宝,正在那里缓缓飞行,绕着别院上空旋转。
虽然这两人明显飞得不稳、不快,但是他们飞起来了?!
曲香灵看得直发呆,眼睛瞪得老大,暗想被坑了,真是被坑了!覃五落和曲香音都是一起入门的,人家在烛奚子这边,连飞行都学了会了,可是自己还和刚来的时候没区别,这差别简直也太大了!
她础顾不得在宗内不准喧哗的规矩,站在别院外朝上方叫道:“香音姐,覃大哥!”
正在空中飞行的覃五落和曲香音听到她的声音向下看,见是曲香音过来,两人缓缓降落在院中,收起法宝对站在檐下观看的烛奚子说道:“师父,曲香灵师妹过来找们,我可不可以去见她?”
烛奚子点头说道:“唔,去吧。”
覃五落和曲香音这才转身向外走,路过在院子两旁修炼的其他门人,出到院外来见曲香灵。
来到近前后曲香音问道:“香灵,你怎么来了?”
曲香灵没有回答,羡慕地上下打量着两人,惊讶地问道:“覃大哥,香音姐,你们俩个都会飞了?!你们怎么这么厉害?烛奚子师父怎么教你们的?我们师父什么都没教我们,就让我们干坐,你们这种东西是什么我们都没见过!”
覃五落在旁边看着姐妹俩说话没出声,曲香音板着脸说道:“每个人的不资质不同,修炼情况也不一样,我和师兄来前已经有了根基,到这里又经师父指点,自然一日千里,你不要羡慕我们这些,安心修炼你的便是。”
曲香灵仍旧无法平静,委屈地说道:“可是我们根本没有修炼,一点功法也没学,烛一师父只是每天让我们静坐,什么都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