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冷冷地说:&ldo;送与她爹娘团圆吧。&rdo;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张权终于再一次跃上了大众的视野。他回来了,不但带来了藏起的两万兵马,还有西南王死后溃散的部分西南军,加起来足有五万余众。
虽然比不上西南王,但是张权有一点比西南王强‐‐他是真刀实枪地杀到了京城城门前,而不是头顶一块虚无缥缈的乌云。
五万兵马列阵。京城守军站在城头往下看,乌压压的一片人头,看不见尽头,偶尔与前排士兵目光相接,均能从中看到杀气。
这次是真的了,真的要攻入京城了。
还以为逃过一劫的大臣和百姓又开始鬼哭狼嚎,陈致不得不再次召开朝议。
一回生,二回熟,依旧是哭着迁都的老套路。
陈致对他们的记忆力很是忧心,这才过去多久,崔嫣那句&ldo;要迁就迁去酆都&rdo;的宣言就给忘了?他端正姿势,坐等旁边的人发飙。
谁知崔嫣并不按照规矩来:&ldo;迁都来不及了,我倒有一个更妙的提议。&rdo;
群臣都表示愿闻其详。
崔嫣意兴阑珊地说:&ldo;既然诸位都觉得我们必输无疑,那就投降吧。&rdo;
&ldo;……&rdo;
参加朝议的众人都觉得自己在做梦,而且这场梦从祭天就开始了。
忽然一下,西南王就变成一朵云杀进来了;忽然一下,西南王又莫名其妙地被自己人杀死了;忽然一下,张权站到对立面去了;忽然一下,铁齿铜牙的崔嫣突然就服软说要投降了。
局势发展太快,叫人措手不及。
这到底是不是群雄争霸了,怎么比戏台上演得还要飘忽?
他们看着坐在龙椅上发呆的陈致,心下稍安:还好皇帝依旧是那个扶不起的皇帝。
崔嫣让军师糙拟了一封降书,盖上玉玺,送往敌营。
围观全程的陈致摸着下巴道:&ldo;为什么盖的是玉玺不是你的私印?&rdo;
崔嫣笑道:&ldo;我的私印只给你盖。&rdo;说完,一个唇印就盖在了陈致脑门上。
陈致说:&ldo;我的脸像降书吗?&rdo;
崔嫣叹气:&ldo;征服你可比攻城拔寨难多了。&rdo;
&ldo;老实说,你打算怎么收拾张权?&rdo;
&ldo;为什么要收拾他?&rdo;
&ldo;……不然你留着他干嘛?想清楚,你要是落在他的手里,以他一贯没羞没臊的作风,很可能让你精尽人亡!&rdo;预见说完这句话的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一边说一边已经退到了门口,却仍被崔嫣一把抓了回来。
崔嫣抱着他的腰,嘴唇故意摩挲着他微微发红的耳垂:&ldo;你说让谁精尽人亡?&rdo;
陈致认怂:&ldo;让他。&rdo;
&ldo;让他?&rdo;崔嫣依旧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一只手突然袭击他的下方。
陈致顿时像炸毛的猫般尖叫着跳起来,满脸通红地捂着下面,不敢置信地瞪着他:&ldo;你你你……你捏哪里?你有毛病啊!&rdo;
崔嫣冷笑道:&ldo;我只是让你见识一下我让人精尽人亡的手段。&rdo;
陈致恨恨地看了他半天,发现自己&ldo;劝人向善&rdo;的凶狠目光实在无法对他的厚脸皮起到半分作用,捂着自己的小宝贝,一溜烟地跑了。
收了降书的张权高兴了一小会儿,就冷静下来。五万兵马对常人来说很多,但是对有&ldo;天师&rdo;之称的崔嫣来说,未必是个不可战胜的数字。
这场仗,他本就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来的,崔嫣的示弱反倒令他更加疑神疑鬼。
他召集亲信商量了一下,一致决定,要投降可以,将陈应恪的人头和崔嫣、崔姣一起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