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韵:&ldo;……&rdo;说都说了,算哪门子的不可泄露。
虽然容韵看起来并没有深信,但潜移默化就是不断地灌输,陈致本就没希望能一蹴而就,点到为止便不再提。两人搭乘马车离开四明,傍晚入明州城。
城中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老成如容韵也忍不住东张西望。
他哪样多看几眼,陈致就会停下来买。
如此几次,容韵嘴上不说,可眼睛的光亮堪那从东边儿冒起来的大月亮。
走到一家酒楼门口,有个客栈伙计大声吆喝着&ldo;杭州名菜西湖醋鱼&rdo;,容韵小心翼翼地试探道:&ldo;我想吃醋鱼,师父好吗?&rdo;
决定好好宠爱徒弟一把的陈致自然不会拒绝。
酒家生意不错,要拼桌才有位置。同桌的是对中年夫妇,看到陈致戴着面具,有些警惕,偷偷摸摸地瞧了好几眼。容韵突然说:&ldo;师父,你脸上的伤口什么时候好呀?&rdo;
陈致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替自己解围,便道:&ldo;还要过一阵子。&rdo;
那对中年夫妇听他们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一张桌子,泾渭分明。
陈致在凡间是世家出生,用的又是黄天衙的公款,自然是什么贵点什么,满满当当的一大桌,相比之下,那对中年夫妇就两个素菜,十分寒酸。
陈致见他们两人有些局促,便说:&ldo;相逢即有缘,不如我们将菜合起来一道吃,也好吃得丰富些。&rdo;
这摆明是中年夫妇占便宜,他们为人老实,连忙推辞,但陈致态度热情亲切,他们推辞不过,只好道谢。
双方熟悉了,便打开话匣子。
陈致占据主动,答少问多,没多久就将对方的来历打听得一清二楚。夫妇原是定海人,两年前迁至杭州做小生意,不久前杭州城戒严,驱赶了不少人,他们也在其中,正打算回乡。
一直不吭声的容韵好奇地问道:&ldo;杭州为何戒严?&rdo;
中年汉子说:&ldo;官方说户籍调整,但是我听说杭州城要开什么大会,来了许多了不得的大人物,怕被我们冲撞了。&rdo;
中年妇人抱怨道:&ldo;天下连个皇帝都没有,还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rdo;
中年汉子忙去捂她的嘴,陪笑道:&ldo;婆子没见过世面,胡说八道,惹两位笑话了。&rdo;
陈致感应到黄圭在乾坤袋里抖动,一时分神,没有回答,还是容韵圆场道:&ldo;没什么,换做谁也不服气的。&rdo;
吃完饭,中年夫妇便要回客栈,正好陈致也在找客栈,又是同路。中年夫妇住的客栈冷清陈旧,怕两人住不惯,便介绍了对面门面阔气的那家。
陈致道过谢,与容韵各住一间房。
进了门,陈致便迫不及待地将黄圭取出来,果然有新的任务提示:
江南各大世家于十月初八在杭州召开大会,助容韵收服林家与胡家。
这提示委实没头没脑了些。
陈致想上天问个清楚,又不放心留下容韵一个人,正左右为难,就听窗棱传来&ldo;笃笃笃&rdo;的轻敲声,打开一开,竟是凤三吉化作火红小麻雀来了。
他进门幻化成人,抱怨道:&ldo;你们出门也不说一声,害我好找。&rdo;
&ldo;你来做什么?&rdo;陈致问。
凤三吉说:&ldo;天庭太过无趣!毕虚躲着不见人,寒卿除了睡觉啥也不干,你这儿好歹还有人说说话话。&rdo;
陈致说:&ldo;你没见过皆无?&rdo;心底暗暗期待皆无被他烦得无处可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