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随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贴得这么近,立刻便觉得惶恐。
&ldo;放开我‐‐&rdo;
挣扎间,发钗被碰乱,青丝泄了一身,衣襟也不知不觉被扯开。
颜承衣的眸暗了暗,双手一紧,力气大的仿佛要将姜随云嵌进自己的身体里:&ldo;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rdo;
&ldo;即使是命。&rdo;
咔擦。
镣铐。落了锁。
聂枣缓缓闭上眼睛,这已是近乎病态的偏执。
后来的时日一直笼在y郁的雾气中,姜随云被颜承衣囚禁,寸步不得离开,即使是姜家被行刑那日,他也未曾放姜随云离开。姜随云恳求他,颜承衣却只道那样的画面看了也无益,不如在家陪他琴棋书画。
&ldo;你害死了我父母,却就连让我见我父母最后一面都……&rdo;
&ldo;那就怨恨我吧。&rdo;他轻描淡写地说,&ldo;反正我爱你,你是我的。&rdo;
&ldo;……你疯了吗?&rdo;
颜承衣顺着姜随云的脸庞抚摸:&ldo;就当我疯了……看着我。&rdo;
姜随云如他所愿,一双黑眸紧紧盯着颜承衣,视线如冰似霜,他的模样占满了她的瞳孔,模糊而诡谲,却也存在感昭昭。
&ldo;只准看着我。&rdo;他很开心,笑着命令道。
姜随云张嘴,狠狠咬住颜承衣的手指,齿痕深可见骨,鲜血顺着指fèng滴落。
颜承衣微笑着钳住姜随云双颊,抽出手指,倾身用同样的力度咬住姜随云的唇,血腥味四溢,弥漫开去。
待退开,空气中只余下一个狠而恨的&ldo;滚&rdo;字。
他们激烈的争执,一次更胜过一次。
那点些微的相处qg谊被很快磨得消失殆尽。
聂枣清晰看着颜承衣眼中的冷郁越来越深沉,沉痛和怨恨像是倒置进湖底的沉船,被海藻所缠绕,面上却仍是一派波澜不动的死寂。
矛盾的顶峰在一年后爆发,某个被雨水淹没的夜晚,颜承衣终于忍无可忍qiáng占了姜随云。
事实上就连聂枣都奇怪他怎么能忍这么久。
置身事外,她像在看戏,而并非亲身经历,毫无代入感,虽然明知这就是她和颜承衣,也无论如何无法接受对应。
就她而言,眼前的姜随云和她现在的xg格差别甚大,不懂虚与委蛇,不懂曲线救国,甚至不懂稍微妥协,她浑身是刺,被bi迫成了另一个模样‐‐天天想着如何杀死颜承衣,或者被颜承衣杀死。
实际上,聂枣每时每刻都在怀疑,颜承衣下个瞬息会不会无法忍受而gān脆杀了姜随云。
不过……
聂枣可无可有地想,如果没有柴峥言,她当初是不是或许也会变成这副摸样?
可惜没有如果,她已经是聂枣了。
那之后,两个人的关系降至冰点,每一次见面都伴随着bào力和血腥,有姜随云的,也有颜承衣的。
直到,大夫查出姜随云怀孕了。
颜承衣单方面求和,姜随云冷冷看着他:&ldo;我怎么可能给你生孩子,你傻了吗?&rdo;
&ldo;生下来,我什么都答应你。&rdo;
&ldo;包括放我走?&rdo;
&ldo;除了这个。&rdo;
&ldo;呵……&rdo;
戾气稍稍从颜承衣的眸底褪去些许,他不再出现,每日叫人如流水般送去各类药材佳肴,可侍从来报姜随云什么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