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佼仰头,闫沭居高临下看着他,握紧拳头。
他想说些什么,可他又能说什么?他有什么资格?他什么资格都没有。
闫沭长吁一口气,冷着脸拿起包,发泄似把里面的书都给抖了出来。周佼看着一桌子乱丢的课本,歪了歪脖子。
“补课吗?”周佼含着笑意问他。
闫沭半靠在桌边,领口微敞开,锁骨笔直凌厉,双腿半屈,他说:“周佼,我把你当朋友。”
周佼听了似乎觉得很好笑,嘴角微翘,眯起眼看着闫沭。
他抬起手,展开的手掌覆在闫沭的胸膛左侧,心跳如雷,一下一下似乎要从心口跳出。
是伸手就能挖出心脏的距离,周佼用力按了按。闫沭僵硬,一动不敢动,他听到周佼说:“可是……我不想做你的朋友。”
闫沭最后的耐心也没了,他是认真对待周佼的。
可周佼在撕去了那层伪装后,就变得他不认识了。一个古怪、刻薄、阴郁的小怪物,让人愤怒又让人无可奈何。
翌日需要早起,窗外雪光闪烁。
徐诏问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平板,周佼和袁雯说了几句话,走到车边,拉开门坐了进去。徐诏问扭头看了他一眼,问他,“闫沭出来了吗?”
“出来了。”他刚说完,门便被拉开。
闫沭穿着一件灰色冲锋衣,领口拉到下巴,遮住小半张脸。他携着一股寒意,钻进车内。
徐诏问唤了他一声,闫沭掀了掀眼皮,“嗯”了一声,便挨着车窗,阖上眼皮。
第15章
车子行驶上高速,徐诏问放下平板,回头看了眼闫沭,见他低头正在看手机。便说:“坐车里就不要看手机了,让眼睛休息一会。”言辞语调还真有点像个关爱孩子的好父亲。
闫沭没理他,连眼皮都没抬。
徐诏问又吃了个闭门羹,倒不觉得生气,他在自己亲生儿子面前,耐心是一直都有的。他其实自认为对闫沭很不错,从小只要闫沭想要的他都会买给闫沭,他也不强求闫沭念书,所以小时候闫沭是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可不知是为了什么原因,一夜之间,闫沭所以他的态度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后来他和闫芳芳离婚,就直接见不到闫沭了。他每次和闫芳芳说起闫沭,问什么时候能给看闫沭一眼。闫芳芳却说,是闫沭自己不想去,不愿看到他。
他把视线从闫沭身上挪开,转向周佼。周佼靠在窗口睡着了,光线跌在他的脸上,皮肤雪白剔透。徐诏问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