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明天就启程去典中。”他哼着。
姣素果然闭嘴,依偎在他怀中,小心的用自己的指甲在他的伤带上画着圈圈。
又过了许久,怀中的呼吸声渐渐陷入平稳。
他低下头一看,怀中的人已经沉沉睡去,苍白的两颊上因为热气晕染上红晕像苹果一样。
顾锦同低声问:“你就这么怕刘氏?”
他的臂膀收的有些紧,姣素皱了眉头。顾锦同松懈了双手力道。
一夜又是好眠。
清晨二人醒来,绝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顾锦同坐在厅堂中间喝着早茶,姣素已用完膳,低着头正给他做后续的布鞋。
鞋子已完成差不多,连做了四五双够他穿一个月了。
清晨的光辉从外面倾泻进来,照在她侧面上,面上细小的毛绒都一览无余的展露在他的眼前,没有比这个再宁静的岁月了。
正喝着茶,外头传来几步快走的脚步声打破了安静,顾锦同微不可查的蹙眉。
裘氏进来:“蠡公,夫人。姜夫人到了。”话音还未落,姜氏已至。
她隆起高高的小腹,气喘吁吁的依在门槛上,双目直直的盯向顾锦同的方向,未语秋水般的双目已经浸出一层水色。
“二郎!”她扑进顾锦同怀中。
对方迟疑了一会儿,僵硬的接过她的身体,有些发怔的望着她的小腹。
“二郎,妾身想你了。”她掩面哭泣,依依呀呀:“二郎离家小半月,可想妾身了?”说着,挺高了腹部抓过顾锦同的手抚摸:“二郎,孩儿跳了。”
触手的掌心下是胎儿的跳动,随着温度的上升而活跃。
姜氏甜蜜的和顾锦同分享着这份喜悦,喜悦从她脸上洋溢出,丰沛的感情让她一度催泪。
姣素挽了青丝到耳后,看着他们。
局外人,格格不入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微妙,她的丈夫让另外一个女人怀了身孕,她只能看着,不能有一丝的嫉妒,因为这样才是贤妻。
她贤惠了一辈子,理应应该继续贤惠下去。
是啊,顾锦同觉得应该是这样吧。
只是……那种酸涩寂寞的感觉犹如大海汹涌的澎湃将她淹没。
“二郎,典中攻下了吗?”姜氏捏着他的肩膀轻笑问。
顾锦同将她拉下膝盖:“此次回来是接你与夫人去典中的,收拾衣物去吧。”
“二郎……”姜氏看着他,慢慢的伸出手去覆在他掌心之中,喜悦之情慢慢的消退:“妾,妾身这就去收拾。”
“夫人。”他转向姣素:“你也该去准备了。”
走到门口的姜氏回过头看向厅中所坐的二人。
难得的在顾锦同的脸上看到一丝无可奈何。
对,无可奈何。
这种神态,是她陌生的,姜氏望向姣素。
她背对着姜氏而坐,背部挺直喝着茶,闻言动作一顿,入口的茶杯重新放了下来。
顾锦同说:“姜氏已去典中,你也无需再在蠡县了。”
“二郎。”姣素咬唇看向他,原来他存着这种心思。
不等她说出拒绝的话,顾锦同已经指着自己的腹部:“我也需要你。”他再劝道:“收拾衣物去吧,我不想生你的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