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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1页）

这边张良看到楚军已动，乃唤汉王道：&ldo;曹咎已渡河而来，请大王退之。&rdo;汉王便与众人退回高地，遥看楚军渡水而来。不多时，曹咎、司马欣、董翳均已过河，正在河边招呼后军相继上船。张良道：&ldo;时已至也，可令三军出击。&rdo;汉王乃唤周勃、靳歙、王吸、陈武四将道：&ldo;成皋乃河南第一险关，若聚兵攻伐，非易事也。今曹咎渡水而来，正可一举击溃，成皋唾手可得。望众将军并力击之。&rdo;四将应诺，各引兵马，从高地杀将下来，如山崩潮涌一般。曹咎正指挥手下渡河，闻得杀声大起，上马看时，只见汉军漫山遍野，蜂涌而至。曹咎大惊，急令程志、于慕引敌时，周勃当先杀到，程志措手不及，被周勃一刀挥于马下。于慕挺枪来救时，被王吸截住厮杀。约战数合，汉军大进，于慕不敢恋战，保曹咎退到河边。却因渡船回接后军，多已划至对岸，竟无船可渡，只得沿河而走。一彪人马如风似地赶来，马上一将，厉声大喝道：&ldo;曹咎休走，速来纳命！&rdo;曹咎视之，乃樊哙也。曹咎急夺路而走，却被另一军挡住去路，却是汉将申屠嘉。于慕欲来交战，被申屠嘉一箭射中面门，落马死了。曹咎见已无退路，乃自叹道：&ldo;悔不该不听司马欣之言。&rdo;恐被俘受辱，乃拔剑自刎而死。樊哙恐申屠嘉再抢功，急纵马向前，抢先取了曹咎首级。

汉王在高地上望见曹咎已死，乃呼众军道：&ldo;司马欣、董翳皆亡秦旧将，关中军民所至恨者，若有生擒之人，寡人自有重赏。&rdo;众将闻之，皆引军出击，四下寻找。司马欣、董翳正被陈武、王吸困在围中，闻汉军大呼道：&ldo;休要走了司马欣与董翳，大王有重赏！&rdo;司马欣谓董翳道：&ldo;吾二人若见擒，不知如何死法，切不可被执。&rdo;言未毕，被一箭射中坐骑，翻落马下。司马欣知不得脱，自以剑刺心而死。董翳见了，乃叹道：&ldo;翟王已死，我不可独生也！&rdo;亦自尽于汜水边，二人尸首为汉军所得。

楚军大半尚在汜水之西，见对岸两军混战，方欲渡河来助，忽闻刺斜里一棒鼓响，一支伏兵杀出，马上一将厉声大喊道：&ldo;汉将薛欧在此等候多时，楚军何不早降？&rdo;司马欣部将李乾飞马来战，约斗十合，被薜欧所杀。楚军没了主将，又见部将已死，皆不敢战，纷纷缴械来降。薜欧夺了渡船，尽划到对岸，接应汉军渡河。樊哙纵马先到，喊道：&ldo;取成皋乃吾为主将，容吾先渡。&rdo;不由分说，将薛欧部下尽行赶下来，自却引本部人马登上渡船。薛欧望见，却不敢多言。樊哙一军渡过汜水，直逼成皋城下，将城池团团围住。樊哙手挽曹咎首级，指城上大叫道：&ldo;曹咎已死，人头在此，汝等何不早降！&rdo;城上军士望见，登时一散而尽，被樊哙乘势夺了成皋。稍后，薜欧亦到，二将进城安民，令人报予汉王。此时汜水战局大定，汉王收回军来，进入成皋城中。成皋百姓闻汉王入城，皆焚香夹道来迎。汉王一一安抚，开仓放粮。安顿已毕，乃入到城府，收点众将，依功行赏。楚军金玉货赂，多置于成皋，于是尽为汉王所得，皆分予功臣。后吴铭道有诗道：&ldo;广武山前日欲暮，浩浩黄流绝天注。践土沙埋积血腥，战场吊古盘荒戍。阴火青磷夜近人，饥鸢窜鼠啼当路。浪打孤城移上山，确磝已解成皋固。镫前残垒汉与楚，百战重瞳此中误。&rdo;

众将得赐，皆拜谢。汉王复议进攻荥阳之策，王吸道：&ldo;可依取成皋之计，诱钟离昧出战，再夺荥阳。&rdo;陈平道：&ldo;钟离昧勇而多谋，非曹咎可比也。吾在楚营之时，常与其共论天下之事，颇知其能。今有成皋之鉴，其焉能漠视？故愚以为，纵有奇计，荥阳亦难速下也。&rdo;汉王问道：&ldo;陈公有何高论？&rdo;陈平道：&ldo;以鄙之愚论，唯有亲见其人，申明利害，诱其降汉，方可早定此城。钟离昧虽然智勇双全，具大将之才，然项王素亲项族，不重诸将，其龙且、周殷并钟离昧忠义之辈，难为信任。若此时遣使说之，劝其弃楚而事汉，方可早下荥阳，以拒项王复来。&rdo;汉王遂道：&ldo;陈公可愿一行？&rdo;陈平道：&ldo;愿试之。&rdo;当即辞去，上马投荥阳来见钟离昧。

却说钟离昧守荥阳时，曹咎败军往求援助，钟离昧道：&ldo;项王走时，分明以十五日为期，令两处各自坚守勿战，今曹咎贪功轻出，乃自取其祸。成皋既失，我若救之，两城俱陷也。&rdo;乃下令全军道：&ldo;各处将士，坚守其地，不可出战。乱动者斩！&rdo;军士不敢擅离职守，故保得荥阳。忽军中报陈平求见，钟离昧暗思道：&ldo;此必汉王教来说我。&rdo;因与陈平有旧，不好推辞，只得接入，互诉别情。陈平问道：&ldo;兄知弟在汉营所任何职？&rdo;钟离昧知其意，遂答道：&ldo;知弟为护军中尉也。&rdo;陈平道：&ldo;弟才粗学浅，尚能得此高位，兄有王佐之才，若能转投汉王，定为所器，兄亦能大施雄才。&rdo;钟离昧道：&ldo;弟之所说，不失为金玉之言，然吾乃武信君旧臣，又受项王厚恩，无可为报，安能相背？&rdo;陈平道：&ldo;项王暴而失众，汉王仁而有德，以兄之明，不能不视。今楚、汉相争，楚已成骑虎之势，进退两难，加之天下多背，败相已现，此明理人皆知，自然无需小弟多言。若兄能全城投汉，一可脱离厄境，二可带功入汉，少不了得封公候，妻子高贵，乃两全之策也。若不降，或汉王即时攻破城池，或项王日后落败，将军再思投汉，已为降将矣，安能望有尺土之分，此二者不可同日而语也，望兄长三思。&rdo;钟离昧毅然道：&ldo;弟岂不闻&lso;忠臣不事二主&rso;之说？吾既为楚将，当忠心相楚，永不相背也！弟不必再言，若他人如此来说，吾早杀之。汝回告汉王，厚意心领，不敢相从。汉军来时，吾人在城在，城破人亡也！&rdo;陈平叹道：&ldo;兄日后必悔也！&rdo;遂辞归汉营，俱告汉王。汉王闻之赞道：&ldo;真乃忠臣也！&rdo;正言间，郦商差人来报，说擒得数名楚使，皆乃钟离昧所发，往东救项王来救之人。故请汉王早定取城之计，勿失良机。汉王遂问众将道：&ldo;钟离昧既不降，如何能取得荥阳？&rdo;一人出班道：&ldo;大王勿忧，臣有一计，亦可攻下荥阳。&rdo;正是：每到纷扰难解处，自有良臣出奇谋。欲知何人献计，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