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嘿嘿”一笑,大舌头似的问李叔:“他……他回来啦?”
管家没好气,这小两口气闹脾气,把他当苦力了,“二少说他不在!”
“不在?”余南乐又打了个嗝,点点头:“那我看错了,我还以为……他回来了,不在……我就回房了。”
二楼那位等了老半天才看见自家媳妇醉醺醺的回来的主,一听这话,气得浑身不自在,她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分明看见自己站在这里,她还装看不见!
余南乐进屋之前,又抬头看了一眼,见窗边空荡荡的,喃喃自语:“果然还是……我看错了……没人嘛……”
余南乐今天晚上喝了点小酒,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觉得心里有些高兴。
不,绝对不是因为某人白天对他表白的原因。
她脱了外衣,往床上一躺,胸前挂着的石膏还有些碍事,不禁嘀咕:“骨头早就长好了,韩医生也真是小题大做……死活不让我拆。”
余南乐去摸灯,打算亲手把石膏拆了。
“你什么时候才能安分点?”
余南乐眨了眨眼睛,咦,这屋里有人?
她迷糊转了个身,却没看到半个人影。
陆云锦坐在沙发上,月光从窗帘之间洒进来,浅淡光线晕染出他精致的轮廓,和略显不悦的脸。
这个笨蛋,连转个圈也能转反!
余南乐也懒得摸灯了,坐在床上,就着月光开始研究石膏,敲敲打打,她喝了酒,脑子有些晕,敲着敲着便有些瞌睡。
陆云锦本是要站起来的,可是看着她低头的样子,又停下了动作————他想到了白天那一幕。
这女人,在人前向来都是高昂着头颅的,尽管知道前方是危险,即便是受伤,也不曾见她低过头。
也正是这样,她低头的那一刻,似乎就显得弥足珍贵和美好。
一如白天她低头敷药的那一幕,此时————
轮廓优美的脸庞在月色之中勾勒出薄影,仿佛檐下的那一抹清辉荡漾,点点碎光,分外硬朗。又仿佛是山间如雾似云的飘渺柔软,山云月色,分外美好。
陆云锦一开始的目光是欣赏的,渐渐地,便扯了扯嘴角,有了笑意。
余南乐这一日折腾下来,也的确是累了倦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这会儿低头的片刻,小脑袋瓜子便撑不住了,时不时的往下栽一下。
陆云锦看着嘴角弧度上扬,这瞌睡打的,也是神了。
他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生气,就她这点儿危机意识,屋里还有个大活人,还能睡着的环境感知力,也敢单枪匹马的就去追查幕后真凶?!
哼!
冷不丁这会儿余南乐突然往前重重一栽,眼看着身子一歪,要栽在地上,陆云锦双手按下沙发,立刻起身,一个箭步冲过去,伸手接住她。
“霍!”
余南乐往下栽着,在接触到陆云锦双手的前一秒,身子突然一扭,侧着肩膀,用石膏手臂当做武器,准确迅速的朝着陆云锦的脖子捣过去,看肘!
她眼神清明,哪里有半分醉意!
陆云锦一心想要接住她,突然她一肘子袭过来,想要完全避开已经来不及,双手往下一探,抱住她的腰,往旁边一滚,一个翻身,已经将余南乐压在身下,她的肘子离他喉咙只有一个指节的距离。
趁着月光,余南乐这才看清楚,蹙眉,“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