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蒋佳月一阵跺脚,“这个太便宜了,我要吃贵的!”
两人斗了一番唇舌,这才又朝前走去。
一时路过一处杂耍,那些人手里拿了火把舞地风生水起,张口一喷便是一大团火舌涌过来,吓地蒋佳月后退半步,正落在身后的陆长风怀里。
不等他说话,蒋佳月已经跑了出去,又挤在最前头看地浑身起劲,不时还惊呼一声“小心”。
“有没有哪位看官想上前试一试的,我提醒一下各位看官,我们的小伙子都经过千百次的灼烧,早已无惧烈火,想尝试的看官可要小心了,别被火燎了眉毛。”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汉子环视周围一圈,露出个自信的笑来,看热闹的人便俱都往后让了让。
蒋佳月也想让,无奈想着陆长风在后头,脚硬是没挪地。
“好!这位小……”这些玩杂耍的哪个不是走南闯北的行家,一打眼瞧着蒋佳月的身量气质便知晓是个姑娘,却见她身穿男子衣裳,面上抹了锅灰,显然不想被人道破,便改口道“这位小相公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不怕烈火灼烧,俗话说的好,初生牛犊不怕虎,果真好胆量!”
说着给身后的几个年轻汉子使个眼色,其中一个便拿了火把上得前来,离了蒋佳月不过一个臂身的距离,黑乎乎地火把顶端正对着她的鼻尖。
年纪稍大的汉子还在说话,“下面就请这位小相公亲身感受一番,各位看官,你们觉得到底这火,会不会烧在他身上呢?”
年轻的汉子闻言,顿时深吸了一口气,好似那鼓气地青蛙,瞪大了一双眼,就要喷火。
蒋佳月吓地一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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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好似闪过一抹明亮的火光,接着便是一片黑暗。
她分明听到周围的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发出受到惊吓的声音。
预想中的灼热并没有到来,也没有火舌攀上她的眉毛,烧掉她的头发。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一瞬间,身后忽然有人扯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后带去,随之便落在一个温暖安心的胸膛里,鼻端是一如既往的楠木清香。
陆长风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火,连眼都未曾眨一下,那火苗映在他幽深的眸子里,不过一个呼吸间,已经和它的突然喷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火焰散去,喷火的年轻小伙看着眼前的男子,俊逸硬朗的面容,周身围绕着一股不动如山的大将之气,顿时愣了一下。
“哈哈哈!”年长的汉子反应最快,在看热闹的众人还未从火焰的突然爆发中缓过神来之时,一行说道:“这位兄长真是爱弟如命,冒着生命危险替弟弟挡下了火焰,兄弟情深,令人动容。”
一行朝另外两个年轻汉子又使个眼色,“各位看官,我们父子几人来到贵宝地经商,不料本钱全部赔光,家中老母一病不起,苦苦等待我们几人回乡,因此斗胆在此献丑,希望各位老爷少爷,姑娘大婶们,能发发慈悲,赐我们父子几人回乡路费孝敬老母,大恩大德,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各位了!”
年轻汉子抄起锣鼓,乒里哐啷打起来,另一人就挨个讨要赏钱。
众人还在震惊中不能回神,纷纷慷慨解囊,不多会儿就堆了半高的铜钱。
及至到了陆长风跟前,“公子你抖抖手……”话未说完,陆长风一个眼神扫过去,便咽回了肚里,讪讪地走了。
陆长风一手搂了蒋佳月在怀里,轻拍她背,一手拿着花篮拨开人群,就要走。
“那个……姑娘!”喷火的年轻人却挤开意犹未尽地看客们,从后头追上来,“姑娘……你没事吧?”
蒋佳月此时方随着陆长风的动作缓过来,先是在他胸膛里蹭了蹭,接着便露出了半个头,低声道:“我自己走……”
她是被陆长风半抱着出来的。
闻言扭过身子要去看,却被陆长风用下巴将头又摁了回去,没好气地道:“又不是叫你,看什么看!”
他下巴坚硬,用的力气又大,一下就把人塞回去,蒋佳月只得埋头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话:“你怎么知道,我看看……”
“你是姑娘吗!”他声音低沉地吓人,落在她耳里,便好似阴云滚滚的雷雨天,下一刻就要噼里啪啦打下来密集又大的雨点一般了。
蒋佳月没出息地收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