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听到他冷冰冰还躁得不行的话,叶一竹的心如火灼烧,轰轰烈烈,一场大欢喜。
身后传来清脆笑声,他感到腰上被环得更紧,后座突然失重,被风扬起的丝丝发梢若有似无拂过他的眼睛、下颌、嘴唇。是她坐起来在他耳垂快速亲了一下。
车在开阔马路上快速行驶,闯过霓虹桥头、繁华大道、幽静老巷。大雨过后的空气微凉,天空是泛着晶莹的蓝,一如每个他们这样走马观花或是劫后余生的夜晚。
“李记豆浆店”依旧排着很长的队伍,她拉住欲直接走进去的他。
“排队。”
他有些不明所以,可身体却不自觉靠过去。队伍前面有好几对耳鬓厮磨的小情侣,好像有说不完的话,缓慢跟着队伍行进,好像对于他们而言,排队是件值得享受的事。
自然地将她的手抓紧,他抬起另一只手去玩她的头发。
“怎么又剪短了?”
她不排斥他的动作,随口说:“夏天了,留长发不方便。”过了一会儿,她又扭头看他,“不喜欢啊?”
他黑着个脸:“我说不喜欢它还能长回来不成?”
看样子是不喜欢了。她忍俊不禁,偏头躲开了他不安分的手:“我剪个头发还得征求你同意啊……”
但握在一起的手指被强制分开,不属于身体的一部分穿插进去时,她觉得骨节生疼,倒吸了口气狠狠瞪他一眼,他却笑得狡黠,直视着她愤怒的眼睛扣得更紧。
四周都是小店,人声鼎沸,,他们短暂的争锋相对后没有再说更多话,只是跟着队伍缓慢移动。
叶一竹神色淡淡,像是有些困,又像是勉为其难应付着这份人间烟火的冷清。
点好餐落座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她:“你暑假要去德国?”
她端起冰凉的豆浆喝了一口,“去我舅舅家,我妈让我去和那个拿到剑桥offer的表弟取经。”
他沉默片刻,又问:“你爸妈打算送你出国念书?”
她耸耸肩,自嘲:“你看我是那块儿料吗?”
凝视她好久,他往后坐直身体,似笑非笑:“还有点自知之明。”
“滚啊!”她作势踢他一脚。
“就这一件事,回几句消息都没时间吗。”
原来绕了半天,他在这儿等着自己。叶一竹有些愣住,看到他问完就满不在意去玩纸签,心立马软得没有脾气。
倒不是因为忙出国的各项事宜就到了分身乏术的地步。只是这两天,她每天都要应付刘圻梅的说教,心烦意乱又心生疲乏。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她的心情实在沮丧低迷到一种让人心慌的低谷。
她每天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与外界隔绝,二十四小时插耳机听歌。好像这样才会感觉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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