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也没多大意思。
就在高其想再开一局的时候,顾盛廷摁灭屏幕,“不打了。”
“你说你这人……”
正在兴头上的高其被毫无预兆泼了盆冷水,偏偏自己还无处申冤。
夜又再次静下来,比原先还多了几分狂欢后的落寞。
倦意再次涌来,高其脚下一趔趄,险些倒头就睡。
顾盛廷清醒如神,抬腕看了眼表。
已经两点多了。
巷口还是空荡荡的。
他瞥了眼高其,不耐烦把人撵回去。高其瞠目结舌,心里嘟囔:凌晨两点钟谁不困啊,除了你这个疯子。
“不是我说你到底抽什么疯?今天晚修好在没老师巡堂,不然你用学会生的名头也兜不住。”
看他的样子,像是疯了一夜,眼睛里的红血丝若隐若现。可偏偏他气定神闲,有种疯执的清醒。
高其知道跟他说什么都是废话,被利用完后识趣地拍拍屁股走人。
顾盛廷掏出根烟,刚含进嘴里,巷口突然出现的一抹孤影骤然闯入视野。
清冷又寂寥。
手的动作微不可见地停下,那个影子也在完全融入地面黑暗时再无迹可寻。
叶一竹原本交握在胸前手缓缓放下,垂落身体两侧,暗淡的脸上全是愕然。
巷子里挂在老式居民楼上的唯一一盏路灯摇摇晃晃,昏黄光影虚无打落,她半边身子隐在其中,孤寂伫立着。
他看到她的头发松垮散落,叉出来的碎发被风吹得杂乱无章。衣服上有污渍、血迹,蠕动着缩回衣袖的指节上也有清晰划痕。
叶一竹不动声色将背脊一挺,维持惯有的骄傲。
“动手了……”顾盛廷将烟从嘴里拿出来,目光依旧停留在她身上。
四下寂静,他梦呓般的话很快就被无穷夜色融化。
叶一竹挪开视线,注视刚才另一个身影消失的拐角。
“你怎么在这儿?”嗓音浑浊沙哑,微乎其微,风一搅就散了。
顾盛廷顺着她看的方向扬扬下巴,“高其住在这儿。”
“哦……”她重新挪动沉重脚步,仿佛一个被提捏的木偶,了无生气。
“尽兴吗?”
熟悉的嘲讽语调徐徐入耳,叶一竹路过他身边时停下来,看到他手里捏着的那个打火机,说:“把打火机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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