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一竹微微惊诧,毕竟她一直听闻这家店的服务态度是出了名的差——店员总是板脸,好像你来消费反倒欠了他们百八十万的样子。
她跟着顾盛廷穿过并不大的厅堂去到后面楼梯间,才发现除了外面,里面还摆放着几张桌椅。
“今天吃什么?”
顾盛廷没回答,而是看向叶一竹,阿姨也用好奇目光打量,让叶一竹有些不自在。
她支支吾吾半天,顾盛廷就不耐烦打断了她,“两碗冰豆浆,油饼、油条每样来点吧,谢谢姐。”
阿姨爽快应了声就出去了,叶一竹皱眉:“你没吃晚饭?”
他两腿岔开坐姿豪放,一手搭在旁边椅背,一手拼命扇动衣领:“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给你开开眼。”
叶一竹不自控盯他胸口看——衣服前隐隐被汗浸湿了一片,精瘦的肌肉轮廓忽闪忽现。脸无端一热,她佯装自然移开视线,环顾着一方小屋,语气不屑:“不就是豆浆油饼嘛,谁没吃过呀……”
明明眼神已经流露期待,可嘴还是这么硬。顾盛廷轻笑一声:“跟着我就这点好,去哪儿都不用等位。”
她不愿应和奉承他,猝不及防打了个哈欠,两人间一时无话。
顾盛廷想,这两天她应该是没怎么睡过好觉。
叶一竹眼睛多了层水雾,无端添了几分朦胧风情。顾盛廷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有一下没一下,长久凝视着她纤白脖颈上若隐若现的银色链条,同时注意到她的头发剪短了些。
最后那些东西没吃完,他们出来的时候夜已深,外面排队的人也少了一半。
“什么时候剪的头发?”
叶一竹慢条斯理回答:“在警察局门口等我爸出来的时候,花二十块剪的。”
他试图从不咸不淡的语气去探究她的真正情绪。可正如她这个人一般,属于她内里的真诚,似乎从来不会轻易显露。
她被赵晓玫“教训”那晚,他后背那阵透进血液的湿热犹在。
他当时觉得她应该是痛哭了。
“怎么,你不喜欢?”
叶一竹突然转了个身,面向他倒步走,重新扬起语调,伸手捋了捋那把头发。
这个夜晚无比闷热,顾盛廷早该察觉,不过一瞬,喉间喷发出燥烈火焰,他缓缓走上前,低头与她四目相对。
“你还穿着校服,收敛一点。”
叶一竹“噗嗤”笑出声,忍了好几次,灿烂的笑意和通红的热潮都没能从她脸上散去。
叶一竹很久没有吃宵夜,消化不好,导致整夜辗转反侧,第二天早早就醒了。去到教室的时候还没几个人,她刚坐下来,莫然就走到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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