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旁若无人的交流,看得陈方彦径直黑了脸,他嗽了声打断了他们,“殿帅和五姑娘看起来交情颇深。”
本以为萧逸宸说几句就搪塞过去。
没想他却点了点头,唇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还以为陈大人早就知道了。”
沈南宝完全料到他竟然这么说,一时间怔在了那儿。
同样怔住的还有陈方彦,甚至愕着一双眼看向沈南宝,企图听到她的否认。
可惜萧逸宸咳唾着脚尖往前一迈,就轻而易举地把沈南宝挡在了身后,还笑了下,这一笑,笑得风光霁月,“上次乞巧节,陈大人不是已然瞧得清清楚楚了?”
陈方彦眼神暗了暗,很快牵唇笑了,“殿帅这么说倒提醒了我。”
他说着转了眸,越过萧逸宸就问沈南宝,“五姑娘,你的鼻痔好了吗?”
说起这个事,萧逸宸就想起那个晚上他们站一起的景象,他扯了扯嘴角,不等沈南宝答便道:“不劳陈大人挂怀了,我已经找茅疾医讨到了药方,五姑娘遵照嘱咐服用,不出月余就能缓解。”
沈南宝微震了下身子,悄悄抬起头看向萧逸宸。
如高山一样宽阔的背,描金的领褖延展处一小节净白肉皮的脖颈,就着廊外的余晖,跟琉璃勾了一圈金边似的,惶惶的,直耀进她的心。
她来不及感慨,那厢陈方彦低语了一句,“茅疾医?”
沈南宝太清楚他要说的是什么。
前世他替她找这鼻痔的偏方,中途就辗转过茅疾医的,不过茅疾医侍奉的不是那些贵主儿就是官家,用药向来不敢刨开了腔撂胆子的开。
沈南宝也因而吃了许久,总是反反复复,没能治愈。
所以这当下陈方彦自然有了底气,笑着说:“殿帅焉知茅疾医的药就一定能药到病除?反正多一药方也是多一个治五姑娘鼻痔的办法不是?何况这药是给五姑娘的,殿帅……这么的替五姑娘作主,怕是有人不通情理了。”
沈南宝看到萧逸宸脸色沉了下来,赶忙上前了一步,朝陈方彦作了礼,“多谢陈大人了,虽然多一药方也多一个办法,但是药三分毒,到底不能太滥用了,还是得精细的打算,我信得过殿帅,也自是愿意用他与我的药。”
后话没说出来。
但谁都听得出来。
信得过萧逸宸,所以就信不过陈方彦了?
萧逸宸的药是良药,陈方彦的药就成了毒药?
陈方彦大抵被这话气的,所以一张脸沉沉如水。
反观萧逸宸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真好,真好。
五姑娘而今总算在外人面前向着他了。
是不是可以说,五姑娘更加欢喜他了?
沈南宝这句话一鼓作气的说,带着点虎勇,所以说完之后,又后知后觉地忐忑起来,垂下眼帘,眼观鼻鼻观心地静待他的答复。
陈方彦能怎么说呢?
到底是人家的身体,人家的嘴,人家想不想,要不要喝,他难不成还能撅着人的嘴灌么?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