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职业妆容,没办法&rdo;看到叶习沐的眼神,他无奈地摊手。
叶习沐也顾不上吐槽什么,便进了仓房。她记得角落好像有存放着一罐黑狗血,对这类邪物应该是有所作用的吧。仓库里的东西太多,叶一存放时大概也和她一个毛病,都是怎么方便怎么随意放,而她后来又一直没功夫(懒得)去分门别类,所以要去找什么东西的时候都十分艰难。她又找了半天,终于被她翻出了一个沉甸甸的罐子。
&ldo;黑虎血?是你给我做手链用的那个么?&rdo;柳寅七仔细看了看罐子上标准的简易说明,奇怪地问道。
黑虎血,驱厄驱邪,涂之额,或饮之。
这黑虎血和黑狗血的效用区别似乎不是很大啊,那为什么她的手链用黑虎血制作出来后,不仅可以掩盖她身上的气息,还可以与叶习沐相互联系?她隐约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ldo;啊,是。是它。&rdo;叶习沐被噎了一下,才想起来之前自己有随口瞎掰说是用黑虎血浸泡过了那条红绳手链。想起来总感觉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她手指上的伤口也早就痊愈。
&ldo;真的是黑虎血么?&rdo;
&ldo;……&rdo;这柳小姑娘怎么这么敏锐?
&ldo;先救人。&rdo;她拉回话题。
她能做的其实也不多,毕竟没有见过先例,她也担心自己乱来会让情况更加糟糕,所以只是用最基础的驱邪物品。她将罐子打开,里面装着小半罐粘稠的红色液体,她用一个小小的玉勺舀了点,然后倒在了许言鹤的额间,然后抹匀。
许言鹤的头上顿时鲜红一片,衬着黑压压的睫毛,显得分外诡异。
然而黑虎血涂上后并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作用,也只有一小部分靠近额头的睫毛似乎畏缩了点。
叶习沐迟疑了一下,又舀了勺黑虎血,这回干脆直接淋在了那两丛异常的睫毛上。这下,刚刚还生机勃勃的睫毛顿时如被泼了硫酸般开始迅速萎靡,沾到血的地方皆碳化了,甚至开始逐渐脱落。
柳寅七顿时松了口气,然而叶习沐并不怎么乐观,这抑制的只是最表层的衍生物,真正的蛊虫还在许言鹤的体内。然而她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可以彻底解决蛊虫的办法,只能暂时先这样。
正在这时,一道黑影又是悄无声息地进了店里。一身黑衣,面上戾气很重,戴着一顶写着&ldo;天下太平&rdo;的高帽。这次都不需要思考询问,她们便能看出这就是黑无常。
那黑无常进门后只是一言不发扫视了她们一眼,目光冷得能掉出冰渣子。他在看到躺在地上的许言鹤时,有多看了几秒,但是依然什么都没开口说。
&ldo;我要走了,谢谢招待,再见啦。&rdo;白无常这时已经完全收拾好了,然后他将自己原本的外套塞进手提袋里,依然是很客气地向她们道别。
&ldo;不用谢,再见。&rdo;柳寅七也礼貌地挥手告别。
不需要见了,每次见到都没好事。叶习沐嘀咕。
白无常跟着黑无常走了,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混入街上来来去去的人流间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许言鹤虽然状态比刚刚似乎好了点,但依然在昏迷不醒。柳寅七去找毯子给她垫在身下,让她能躺的好过些。
叶习沐望向店外依然阴雨沉沉的天,心中莫名有些恐慌。是有什么糟糕的事发生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被自己感动
第51章无常
&ldo;那个黑无常的眼神看谁都像欠他一千万似的。&rdo;黑白无常走远后,柳寅七就忍不住向叶习沐吐槽。
&ldo;还有那白无常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结果刚刚这女孩突然晕倒他都不见来帮忙一下,还能不紧不慢的换衣服化妆。&rdo;
她那时候其实就有点隔应,不过她还是保持了礼貌,毕竟帮忙救人也并不是义务,她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要求。
一直望着门外的叶习沐闻言,回头看了看她,&ldo;毕竟他们是无常,它们不救生人,只渡亡者。&rdo;
叶习沐其实记得叶一曾经有给她讲过关于黑白无常的事,零零散散地、并不太认真地给她当做睡前故事讲的。
叶一说,真实的世界其实是相互套在一块的两个环,相互影响而又相互独立,从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被称作平行世界,她们处于所谓的阳界,也只能接触看见阳间事物,若是亡故,灵体被引渡到的地方便就就是阴界。阴界中有其原本存在生长的生物,像人类一般有着自己运行的机构与生活方式,无常便就是阴界的原生物。
八岁以前的叶习沐还没有阴阳眼,对这套理论听得云里雾里,也相当直白地表达了自己不解与怀疑,&ldo;如果有阴界地府,而且是和我们不一样的生物,那有神界和神仙么?&rdo;
&ldo;不知道啊,我没有见过神仙。对我来说真实的世界只是我所能看到的世界而已。此外,我就不知道是否真实了。&rdo;
&ldo;那你见过无常么?&rdo;
当她问到这个问题时,叶一便突然地沉默了,过了很久,才叹息了一下,&ldo;见过。&rdo;
&ldo;怎么见到的?&rdo;叶习沐那个年龄依然还是有着旺盛的好奇心,继续追问着。
&ldo;你该睡觉了。&rdo;
那天的睡前故事便这样唐突结束了,叶一也没再提起过这事。而很快,在她八岁生日过去不久,她们这类的亲近相处的记忆便也少有了,她时常会去思考,叶一大概是因为她有了阴阳眼的原因而故意疏远她的,可是当她努力回忆,自己是为什么会有了阴阳眼,她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仿佛这段记忆被从她的脑子划去了,徒留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