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习沐与柳寅七在家收拾了下东西,她们很多东西都搬去了阴界,离开的急,大部分都落下了,结果家里倒是缺了不少,她们自然是没办法回阴界取,不禁又想起了壮劳力白无常。
――在阴界的白无常一边打喷嚏一边哭唧唧:是不是叶一想起她忘了给我付报酬的尾款了?
不过此时也考虑不了那么多了,折腾了这么久,叶习沐与柳寅七都累到不行,吃东西洗澡,然后便相拥而眠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大中午,等柳寅七醒来,触碰到真实的叶习沐时,依然觉得恍如隔世。
叶习沐被她的动静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中像是蒙着一层朦胧的雾,遥远得如深山中的泉。在看见注视着自己的柳寅七后,她哼唧了一下,合手遮上眼睛,缩成一团。几个月里,魂魄状态的她都没有睡过觉,回到这个新的身体后,长久的疲惫终于找上了她,让她忍不住想多赖会儿床。
如此柔软而不设防的阿沐,也只有在柳寅七的面前才会展露,使得柳寅七忍不住想亲亲她,抚摸那双如雾的眼睛,想让她的喉咙间发出幼猫般的呜咽……
然而在柳寅七的思想越来越向限制片发展之前,她突然注意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不禁愣住了。
&ldo;阿沐,你的头顶上好像……有什么东西?&rdo;而且,还是绿油油的。
&ldo;什么?&rdo;叶习沐挣扎着驱赶着困意,一边坐起身,一边下意识往自己脑袋上摸了摸。
指尖触碰到了纤细的根茎与小小的叶片。
她连忙下床进卫生间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的那个人依然是熟悉的那张面孔,连细小的痣都没有差别,唯一古怪的是,在她披散着的长发顶当中,生出了一株小小的幼苗,嫩绿嫩绿,让人心生爱怜――如果这种绿不是顶在脑袋上的话。
明明昨天还没有出现,难不成是一晚上自己冒出来的?她试着拔了拔,没想到这幼苗苗还挺坚韧,反而拔得她头皮生疼,但她用灵气探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气息,这幼苗中反而还蕴含着勃勃的生命力,应该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危险。
&ldo;这下怎么办?&rdo;
叶习沐回头与柳寅七大眼瞪小眼。
柳寅七憋笑憋的很辛苦,在确定阿沐无事后,她倒觉得这支棱在脑袋上的幼苗相当的可爱,再配上阿沐那一脸黑沉的神情更是莫名有种反差萌。不过她还是努力试图安慰叶习沐。
&ldo;要不发个信息问问叶一?应该也没事的,这苗苗其实,看着很可爱。&rdo;
&ldo;……&rdo;
不,我不要可爱。叶习沐冷若冰霜。
便利店里依然与走之前没有太大差别,但闻悦还是发现了区别。
比如店里的地面原本是雕刻着奇怪花纹的地砖,突然地就变为了木质的地板,看上去还是全新的,还泛着新涂上油漆时的光泽。
这是大概是叶一临走时换的,还留了张便条解释,说这中的聚灵阵已经撤去,不用再担心会对叶习沐的身体再造成影响。
不过叶习沐并没想起这阵法怎么对她影响了,还是柳寅七对她解释了一遍。
在阴界的情况经历,她们也简单地对闻悦解释了一下,虽然这对她们是段漫长的故事,但置与言语之上,似乎又像是三言两语就能跨过。作为靠写故事为生的闻悦天生对特别的故事十分敏感,对这种简略版经过自然不满足,不断追问着。
一边回答问题,叶习沐时不时便看一眼手机消息。
叶一并没有回复她。
由于一时拿那幼苗没有办法,她只好戴了帽子出门,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无可奈何。
好在这幼苗很小,看上去也没有继续长大的迹象,戴个帽子就能勉强应付,她还盘算着,如果不能解决,她就做个专门的隐形符,隐藏住幼苗的样子。
她这边想着。莫名的,她直觉地觉得,叶一并不会回复她,而叶一的这次离开,也不会再回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她的记忆中没有叶一,对于她来说,叶一只是个由一些传奇事迹拼凑在一起的模糊影子。
但是不明白为什么,想到叶一不会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心便也突然的有些难受。
这时,她感觉头上一空。
&ldo;哇这是什么!&rdo;拿走帽子的红裙大呼小叫,她觉得奇怪半天了,她可从来没见这叶黑心鬼戴过帽子。
&ldo;……&rdo;叶习沐面无表情。
&ldo;这……是三途果重塑身体的后遗症么?&rdo;闻悦问。
&ldo;可能。&rdo;这个原因的确比较合理,三途果是植物,长个苗苗,似乎也正常。
闻悦没管住自己一直往幼苗上看的眼睛,也没管住自己散漫的想象力,以及十分欠的嘴,&ldo;你有没有觉得,像葫芦娃。&rdo;
&ldo;……&rdo;叶习沐面无表情。
&ldo;葫芦娃葫芦娃一个藤上七朵花……&rdo;红裙不嫌事大,顺口便哼起了歌。
&ldo;……&rdo;叶习沐向上微微扯起了嘴角,回头对柳寅七说,&ldo;把初隐给我。&rdo;
柳寅七立即把剑奉上且对接下来两人的凄惨命运报以一秒钟的同情。
&ldo;啊啊啊你想干什么???&rdo;红裙鬼哭狼嚎满店乱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