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看着他那张若无其事的脸,下颚轻轻地抖了抖,也没同他争论什么,丢了手里的纸牌,便道,“大人去忙吧,我去歇息一会儿。”
说完便撑起了身子,吊着脚,往里屋里蹦去。
“坐下。”
姜姝没应他,当着他的面,又往前蹦了一步。
“我说不听你了?”
韩夫人被林常青拽着胳膊,一路拖到到了门前,心头最见不得男人这幅德行,本想回头替小娘子抱个不平。
一回头,一根银针竟擦着她的耳边扫过。
韩夫人僵在那。
看着跟前的小娘子,脑门心几跳,半晌才颤颤地发出了一声,“那孽徒,我非得端了他那土匪窝不可,骗了我一身武艺便罢了,竟然还窝里相授……”
那银针也算是她的独门绝技,银针脱手,无一发虚。
“她这不是在砸我名声吗,我何时失过手……”
林常青又将她外一拽,“当心殃及鱼池,咱回去继续摸牌,我让你……”
屋里就剩下了两人了,范伸才缓缓地抬起了胳膊,看着自己袖口上被银针戳出来的一个小孔,眉目几番跳动后,挑目问她,“就那么生气?”
第65章
生气?谈不上……
姜姝瞥过头。
同他没什好气,但此时脸色,绝对也算不上好,鬼知道从昨儿早上醒来到今日,她是如何说服自个儿,就是喜欢上了跟前这狗东西。
春梦,思椿。
她都已经接受了是自个儿脑子亦或是身子出了问题,还以为是十几年来,头一回喜欢上了一个人,为此思念成疾而不自知。
合着人家竟是半夜当真回来过。
最初的误会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她怨不着谁,可后来,她问他时,他一个大男人,位极大理寺卿,还是名门贵族的世子爷,他不该再如此来诓她。
还,还能故作无知地问她,“然后呢……”
姜姝脸色红一阵的白一阵。
她就没见过如此没脸没皮的人。
也不对。
倒也见识过,当初爬过她墙。
姜姝手里的针,是因他来扒拉他,她一只脚动不得,才不得已甩了出去,也没想过去伤他,只想让他有多远离多远。
姜姝不想同他说话。
尤其是想着自己这只脚崴得有多冤枉,心肝子都悔麻了……
“这不也没伤着吗……”姜姝丝毫不带心虚,梗着脖子道,“朱侯爷的人马都已经杀到山脚下了,世子爷总不能一日到晚留在我这屋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何了不起的本事,用了狐媚子手段,勾了世子爷的魂儿,让世子爷不顾自个儿的处境安危,愣是舍不得离开半步……”
姜姝想着这一激,他若是还要脸,也当回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