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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娘,为什么教我法术?为什么不告诉叔叔,我是你的孩儿,不是你的弟弟?&rdo;脆生生的童音带着青涩的疑惑,在空旷的土岗上响起。
&ldo;为了报仇。&rdo;短短的回答,一张令人惊若天人的脸庞凑到孩童的面前。&ldo;孩子,记住,是那些像叔叔一样的人夺走了我们的幸福,是他们让我们过上被追杀的日子,是他们抢走了我们身为战士的光荣,是他们毁了我们的家园,却把莫名的罪责加在我们的身上,并美其名曰:恩赐。&rdo;女人的声音沧桑,嘶哑,似乎是过于劳累,似乎是因为整夜整夜的哭泣。
&ldo;报仇?娘,都很多年了,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他们,让我如何记住,如何恨?&rdo;孩童仍然不明白,继续追问。
&ldo;只要你记住,一定要为爹娘报仇……&rdo;再抬头的时候,女人绝艳的脸庞已经被森森白骨取代,格格作响的牙齿仍然在诉说,可惜没有舌头那语言根本不会被人理睬,除了注定的唯一回应‐‐尖叫。然而,孩子并没有尖叫,而是依偎在白骨的身边,静静地呼吸,闭上眼,想象娘亲那淡淡的菊花体香,慢慢进入梦乡,计划复仇的每个细节……
同样的楼宇,同样的冷清,三次来生物楼,沈斌的心情竟然没有丝毫相同的地方:第一次气恼一个小老师的多管闲事,第二次却与这个小老师依依惜别,第三次竟然是来追根溯底远没了平日里的才智,早缺了往时的冷静果敢。乱,除了乱,他的心里还有什么别的感受吗?
虽然是午饭的时间,来来往往的人竟然少得可怜,几次的灾祸,本来不多的学生无端地或死或伤,自然剩不了多少。可,这剩下的人都由于无知依旧好好地活着,这似乎也是一种幸福。然而,这种幸福即将如流星般转瞬即逝,在悠悠的历史长河上稍稍地晃动出一点儿波纹,之后消失,只有那红艳艳的彼岸花知道,又要有一群匆匆的过客对它们的美视而不见。
秦香君拉着柳幽叶的袖子进了楼,走到楼梯口,脸上写着毅然,少了九分闲云野鹤般的超然。这一次,一行人中唯一的女性并没有反抗,反而担心自己的同伴能否活着离开战场,能否挽救那些无辜的生命。
只有他能做到。
她的心是这样告诉她的。在多次的战斗中,他们建立了一种信任,甚至还有了一种非正常的模式‐‐她对抗外敌,他保护弱者。虽然有些可笑,虽然不同于人们对男女、强弱的定义,可他们就是这样做的。
谁叫我比你漂亮,身材比你好,看上去比你柔弱,比你还像女生。
每次谈起任务分配的不同寻常,他总要自夸一阵,带着无赖的笑容,带着挑衅的目光,注视着她,似乎更是在试图激怒她,并以此为乐,以此为生活的意义。而这时,黑猫武雄总要跳出来替她挡去无谓的纷争,然后二个生物大打出手,却并不想伤害到对方。她会偷偷地撇撇嘴,代替发自内心的笑,感受突然袭上心头的温暖……
第十五章五行敛魂阵(3)
空气中开始飘散起腐烂的臭味,刺骨的寒冷钻入每个人的骨髓,像是在吸吮,吸吮人类的生气,吸吮作为人类的资格。沈斌忍不住拍了拍近乎失去知觉的手臂,没有疼痛的感觉,更加没有接触到东西的厚实。仿佛早已不存在了。只是几个人谁都没有做声,也不需要做声。这样司空见惯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讲早就失去了悬念。
危险近了,谜底也近了。
默默中,秦香君另一只手上的罗盘朝着地下室发出了特殊的信号,马清流推开二人第一个冲下楼梯,去寻找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秘密。他早就迫不及待。当那个被奴役了许久的灵魂在看了他一眼,幽幽地吐出一口气后,居然指着他告诉其他人他是妖女的孩子,是罪恶的开始,罪恶的源头。他的出生带来了所有人的牺牲,包括他的母亲……
这样的评价无论谁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一个从小自诩名门正派,以斩妖伏魔为己任的正义之士?他的急切可以理解,但是,任何莽撞的选择都意味着死亡,或者是沦为被人利用的工具。这一点秦香君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当他想要拦住马清流的时候,柳幽叶却打落了他的手。
&ldo;无论结果怎样,还是让当事人自己去探寻的好。&rdo;柳幽叶的目光望向前方,紧随其后,走下楼梯。
也许她是对的。
秦香君刚一迈开步子,阵阵寒气袭来,鼻子又不由自主地将外界的刺激传递给大脑,接着便是一阵猛烈的喷嚏声。
看来,是这条路没错。
好不容易令自己的鼻子停止刺痛感觉的传输,柳幽叶停下了脚步。面前,地下室的大门完整无缺,紧紧关闭。外面,没有锁,没有插销,试了试没有把手,打不开。扫了一眼周围狭小的空间,并不见了马清流的身影。
&ldo;看来,阵主有话要说。&rdo;秦香君冷冷地看着门,随手掏出一道符咒,默念咒文,符咒自动飞刀门上,里面的事情尽收眼底。沈斌以为门已经打开,准备进入,却撞到了墙壁,咚的一声,惹来秦香君的嘲笑。&ldo;瞧你的傻样儿!阵主还没有说完话,我还没有必要进去。再说了,这个,本少爷对这段历史还是蛮感兴趣的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