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何大嫂看着这一幕,早也泣不成声。
钱括亲自陪审,冯珂境并没有抵赖,平静地把自己如何设计杀人的过程都说了。
在苗可镌把冯珂境押回来后,钱代司几乎还是不敢相信,直到现在,仍是瞠目结舌。
但他仍是有个疑问:“冯大人……咳,冯珂境,你叫何勇在街口射杀你,按理说何勇不会失手,可为什么死的是白参将呢?你是怎么做到的?”
冯珂境道:“我知道何勇以前在军中是弓箭手,他绝不会失手,但我在那封信上已经明确地指出了动手的时间跟地点,我事先观察哪里才是最适合动手的地方,当然也知道箭从哪个方向来,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在箭射出的时候故意让马受惊,在一瞬间错开那支箭,造出刺客想杀我却误杀白参将的假相。”
钱括听后,点点头,又摇头,点头是知道手段,摇头是觉着这种巧妙心思用在此处,又算什么?
苗可镌道:“冯大人,你也是军伍出身,一把好手,如今为了个女人做出这种事,你值得吗?真是糊涂!”
冯珂境在兵马司的时候还扬言“绝不后悔”,但现在,他低下头:“我一则怒极,另外就是觉着无人可以窥破这计策,没想到天外有天……呵,大错已经铸成,我也无话可说。”
兵马司的案子了结了。
冯珂境革除官职,秋后处斩。
至于何勇,他虽是被利用陷害,可到底误杀了白参将,然而,刑部经过一番推论跟争议,竟并没有给何勇判死罪,而是流徙千里,且因他伤势过重,可于月后再行动身。
毕竟何勇杀的是官,这般判处已经是酌情开恩了。
案情了结,钱括把苗韦两人赞扬了一番,又喝命他们好好地带无奇三人,别叫他们闯祸之类。
最后,钱代司道:“毕竟是才立司之初,诸事混乱,上头知道咱们人手不足,最近会再调两个人过来,都是好手,估计就这两天了。等人到了后你们好生招呼,这两位跟那三个可不太一样。”
韦炜问道:“大人,是哪里来的好手?”
钱括言简意赅:“不知道。”
苗可镌吃惊:“不知道来历,就知道是好手?”
钱括哼道:“一个呢,是咱们顶头任侍郎大人点的,另一个,是那位主子点的,你们说是不是好手?”
苗可镌震惊。
韦炜机变逢迎的功夫一流,立刻道:“这哪里是好手,简直是高手高手!”
来的人是不是好手跟高手不要紧,重要的是他们背后的人,任侍郎是他们的顶顶头上司,那个主儿更是不能招惹忤逆的,既然人家说好,他们这些跟班当然要拼命拍手。
两人从公房出来,一边思忖来者到底何方神圣。
忽然听到林森说道:“那个浑小子这次没有把蜜饯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