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姑娘跟经常来府内的胡子岩有了私情,这面具是胡子岩送她的。
她万万没想到老夫人竟知道了!
信上,芳姑娘写:“太太为人面慈而心狠,大姐便是前车之鉴,如今更给我挑了一个粗俗的县尉,祖母本来疼我,这次却一反常态,看到那个面具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跟子岩的事情已经给人发现了,我不知如何是好,祖母却还说要惩治子岩,我忙着去拉她求情,撕扯中不小心将她推倒……我发现祖母已经气绝,六神无主,索性自戕,一了百了以断绝一切。”
芳二姑娘本想坦诚一切,又怕连累胡子岩,所以写了信却藏了起来。
没想到无奇告诉她胡子岩是凶手,且把杀害老太太跟伤她的罪行也揽了过去。
胡子岩是必死的,她知道。
但胡子岩显然猜到了什么,竟还把罪名懒了过去。
故而芳姑娘也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了,索性把信给了无奇。
如今,无奇看过信后,只剩下了最后的两个疑问:那把扔出去的凶器,以及那个面具为什么竟戴在了姑娘脸上。
其实她已经隐隐地有了一个推测。
同蔡采石向着黄夫人上房而去的时候,无奇问道:“先前夫人对你那样盛情……有没有问你年纪多大家里有无说亲之类。”
蔡采石一愣,旋即笑道:“你怎么也提这个。夫人不过是说笑而已。”
“那就是真提过啊,”无奇看他呆呆的样子,道:“是不是说笑……我可知道夫人生得嫡小姐,今年也及笄了呢,可还没有议亲。”
“你、你难道……胡说!”蔡采石领会了她的意思,辩解道:“我才来秋浦,根本都不熟的,怎么会这样……别胡说!”
无奇笑看着他道:“好吧,我就不胡说了。不过这幸亏是你,若是夫人看上的是小林子,只怕他立刻就要入赘进来,连京城也不会回去了呢,毕竟黄夫人生得貌美,女孩儿自然更出色,他是一定舍不得的。”
蔡采石连连咳嗽:“你再开这种玩笑,我翻脸了啊。”
说话间到了上房,黄夫人正亲自喂了荫廷侯喝药,听说他们回来,便走了出来。
蔡采石本想先开口询问侯爷情形的,想到无奇刚才的玩笑,便不做声了。
无奇瞅了他一眼,只得说道:“夫人,不知侯爷如何了?”
黄夫人叹道:“受惊过度,加上受伤很重,大夫说至少要调养数月才能恢复。”
蔡采石才道:“太太莫要忧心,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黄夫人向着他笑了笑。
蔡采石原本觉着黄夫人的笑容很是亲切,可是因为无奇的那番话,竟意外地从中品出了不太一样的味道,一时有点不自在起来,话便也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