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看她这做派,显然是早有准备的,不知为何心里颇为不安。
无奇将信拿了过来,双手递给春日。春日看看那信,信皮上工工整整地写着“瑞王殿下亲启”几个字。
春日略一犹豫:“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些,这里写得是什么?”
无奇迟疑了片刻,看了眼蔡采石,才低头道:“千里搭长篷没有不散的宴席,姐姐就别问了。”
春日琢磨她这句:“你……是什么意思?”
无奇只笑道:“姐姐别问,横竖给了王爷,便知道了。”
春日咬了咬唇,终于还是狐疑地把信放进了怀中:“那好,我立刻回王府。”
“不急在这一时……”
无奇还想挽留,春日如何能坐得住:“我走了。”
她转身往外走,无奇看着她的背影:“姐姐!”
春日止步回头。
四目相对,无奇拱手,向着她深深地做了个揖:“多谢姐姐之前的照拂。”
春日微震,纵然不知道无奇信里写的是什么,可是看她这样举止,似春日这般精明的人,怎会看不出几许端倪?
她咬了咬唇,想说几句话,但终于还是一个字也没说,扭身出门去了。
一直到春日也离开了,蔡采石才走过来:“你这是干什么?”
蔡采石早在无奇给春日信的时候就看出不对,在旁边已经忍了半天了。
如今无奇身边只有他一个,却比那么多人都在好开口了些,毕竟倘若林森在跟前,听无奇一开口,只怕立刻就要窜上天。
无奇知道时机已经到了,抬眸看着他,笑了笑道:“你不是猜到了吗?”
蔡采石向来是天生带笑的面相,很少如现在这般皱着眉满眼忧虑:“我不要猜,你直接跟我说,你是在做什么?”
无奇道:“我的那封信,是跟瑞王殿下禀明,我要从清吏司辞官。”
蔡采石其实没想的这么确切,只是隐约有些猜疑,猛地听无奇亲口说出来,他的脸色也骤然大变:“你、你说什么?!”
无奇道:“我不是一时冲动,是早就想好了的,也想了好些日子。本来想今日跟你们说,可是……”
蔡采石打断她的话:“我不听这些,你只告诉我,为什么?好好的是为什么要辞官?”
无奇对上他焦虑的眼神,道:“你、你不是知道了吗?”
蔡采石一惊,双眼微微眯起,看了无奇片刻道:“你可别告诉我,这是我哥哥让你做的……”话一出口又觉着不对,蔡流风是才来了又去的,但无奇那封信显然是早就写好了的。
果然无奇道:“不,不是。蔡大哥还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