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玉大概是没吃过这么饱,从饭桌上下来的时候,捧着肚子一直打嗝,无奇叫宁儿拿了一杯温水,叫他连着喝了七八口,果然不再打嗝。
窦玉觉着极为神奇:“表哥,这是什么法子?”
无奇笑道:“这是民间的土方法,姑妈没教你吗?以后再打嗝,若是没有水,就自己连咽七口唾沫,也就差不多止住了。”
窦玉点点头:“我记住了。”
秀秀因为上次给无奇打击的极为彻底,近来便格外安静,也不来缠扰她了。无奇带着窦玉一路往外,也没看见秀秀的影子,这要是以前她早就忙不迭地飘出来了。
无奇便笑问窦玉:“你姐姐最近忙什么呢?”
窦玉道:“没做什么,就是做点绣工之类的。怎么了?”
“随便问问。”
窦玉道:“你是不是怕姐姐再来缠着你啊。”
无奇大惊:“你……你说什么?”
窦玉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姐姐的,她先前只是在白费功夫罢了。我听丫头们说,你有了心上人了,姐姐大概是因为这个才死心的吧。”
无奇极为意外,忍不住笑道:“你这小子,真是人小鬼大啊。”
她先去探望三江,这一夜,三江的手开始肿痛了,他又不敢叫嚷,便也正想溜出去,到了漕运司再叫大夫来看,免得给阮夫人知道。
无奇见状赶紧催他快去。
三江去后,无奇才又去给夫人请了安,这才出门。
此刻时候不早了,春日不知为何没有来,无奇便交代门上,告诉他们自己有事先去一趟学堂,若是蔡采石他们来找,就叫他们先去吏部,顺便给她请个迟到假。
这才带了窦玉上车,一路向着学堂而去。
窦玉就读的地方,是郝四方亲自给找的,也算是个京城内官宦子弟们聚集之处,主要是讲学的都是有资历的老学究,多数都是国子监里退下来的,颇有名望。
这学堂之中良莠不齐,孩子们聚在一起,自然少不得打打闹闹的,还有些仗势欺人天生使坏的,无奇当然很知道。
她觉着有义务把混书塾的宝贵经验传授给窦玉,便道:“小玉,你记得,咱们是不主动欺负人的,但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能打得过,就打回去,打不过的,你就告诉老师,觉着老师不管呢,你就告诉家里人,我们自然替你去料理,可千万不能自己忍着,不然那些欺负你的人会越发变本加厉的。”
窦玉愣了愣,没想到无奇会跟他说这些,半晌才道:“唔,我知道了。”
他答应了声后又道:“不过,我之前跟姐姐说过,姐姐骂我……”
“秀秀骂你?”无奇意外。
“她不高兴,骂我惹事……”窦玉的头几乎低到了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