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走的是个欧洲舞团,”宋维蒲转过头,“那她为什么会来澳洲?”
“我也不知道啊,”木子君伸出手,把手链上那颗镶嵌着红玫瑰的玉珠转到最上面,“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把这颗珠子给了长安旅社的老板,老板的孙子又在他爷爷去世以后把珠子和其他遗物捐给了国内一家华侨博物馆。”
“反正中间又隔了好多人,这珠子就回我爷爷手上。他这才知道,金红玫不在欧洲,在澳大利亚,还在墨尔本的唐人街生活过。”
“你们还能联系上长安旅社老板的孙子吗?”
“能联系,可是他也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没出生的时候他家就离开澳洲了,这珠子也只是他爷爷遗物里的一个,什么说明都没有。”
木子君手指捏着那枚镶了红玫瑰的玉珠,沉默半晌,再次鼓起勇气开口。
“宋维蒲,”她说,“你是我认识的人里,唯一见过她的人了。”
“我知道,”宋维蒲说,“你想要什么?”
“我想把剩下六颗珠子找回来,”木子君看着他,“我想在我爷爷去世之前,把这串手链完完整整地还给他。”
“我想和他说,金红玫虽然去世了,但是一直记得他。金红玫也像他一样,一直留着他们的定情信物。他们只是错过了,不是不爱了。”
宋维蒲屈起食指,指节一下下地叩着桌面。
“万一……”他说,“真的不爱了呢?她养了我18年,没有和我提起过你爷爷,家里也没有你说的那半串玉手链。你爷爷满欧洲的找她,她从来没回过国。结论……也很明显了。”
他说得句句在理,木子君也哑然。她手指一颗一颗的摸过自己手上的玉珠,“结发为夫妻”……
六颗珠子,一句诗,一朵红玫瑰。而竹叶与“恩爱两不疑”,就这样遗失在被定性为“不爱”的岁月里。
好忧伤,木子君想。
她想过河,桥说你过了也白过。
正忧伤着,桥又说话了。
“不过也没关系,”他说,“就算她不爱你爷爷了,我觉得也没关系。”
……啊?
木子君抬起头,看见宋维蒲单手举着由嘉方才留下的话剧大纲,目光迅速地扫到末尾。
“木子君,”他说,“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想知道这些珠子在哪里,就需要弄清楚我外婆在澳洲都发生了什么。这段人生,和爱情没有关系。”
他把剧本放下,目光转向木子君。
“这是她自己的故事,”宋维蒲说,“我那天晚上和你说了,我现在,对这段故事也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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