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黄衣裳的小姑娘,手里拈看朵小黄花,正看着他吃吃的笑。
门外居然还停着辆马车,拉车的马,眼睛已被蒙住,这惊人的烈火,井没有使他们受惊。
穿黄衣裳的小姑娘,已燕子般飞过去,拉开车门,又向他回眸一笑。
她什么话都没说。
柳长街也什么话都没有问。
她拉开车门,柳长街就坐了上去。
火焰还在不停地燃烧,距离柳长街却越来越远了。
车马急行,已冲入了无边无际的夜色中。
黑暗的夜。
柳长街对黑暗并不恐惧,只不过有种说不出的憎恨厌恶而已。
二
新的,从袜子、内褂到外面的长袍,全都是崭新的。
连洗澡的木盆都是崭新的。
车马在这座庄院外停下,柳长街跟着那小姑娘走进来,屋子里就已摆着盆洗澡水在等着他。
水的温度居然不冷不热。
小姑娘指指这盆水,柳长街就脱光衣服跳下去。
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也还是连一个字都没有问。
等到柳长街洗过了,擦干净,准备换上这套崭新的衣服时,这小姑娘忽然又进来了,后面居然还跟着两个人,抬着个崭新的木盆,盆里装满了水,水的温度也恰好不冷不热。
小姑娘又指了指这盆水,柳长街看了她两眼,终于又跳进这盆水里去,就好像已有三个月没有洗澡一样,把自己又彻底洗了一次。
他并不是那种生怕洗澡会伤了元气的男人,事实上,他一向很喜欢洗澡。
他也不是那种多嘴的男人,别人若不说,他通常也不问。
他已将全身的皮肤都擦得发红,看来几乎已有点像是刚削了皮的红萝卜。
小姑娘居然又指了指这盆洗澡水,居然还要叫他再洗一次。
柳长街看着她,忽然笑了。
小姑娘也笑了,她根本一直都在笑。
柳长街忽然问道:&ldo;我身上有狗屎?&rdo;
小姑娘哈哈的笑着道:&ldo;没有。&rdo;
柳长街道:&ldo;有猫屎?&rdo;
小姑娘道:&ldo;也没有。&rdo;
柳长街道:&ldo;我身上有什么?&rdo;
小姑娘眼珠子一转,圆圆的脸上,已泛起了阵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