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我们一行人就不打扰沈大夫了。”说罢念奴起身就要离开。“姑娘稍等,何必如此急着离开呢。老夫虽然医术不精无法替姑娘找回记忆,但老夫觉得姑娘与老夫于这飘渺人世间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缘分,既然相识就是缘,姑娘可否赏脸坐下来听上一曲?”
“那我就先谢过沈大夫了。”说完念奴便重新坐了下来。
“不知沈大夫精通的是哪门乐器?”
“哈哈哈,精通乐器的不是老夫,乃是另许人也。老夫这把老骨头哪里懂什么乐器之类高雅之物,老夫只是个粗野郎中罢了。”
“那……”念奴不禁疑惑起来这个大夫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姑娘不必疑惑,是这样的,老夫有个忘年之交,此人琴艺精湛,今日刚好他在老夫这里歇脚,不妨让他给姑娘你奏上一曲。保不齐音乐这个东西能对找回姑娘的记忆起到什么意想不到的功效。”
“那就有劳这位大师了”
沈大夫往前探了探,朝着里屋喊了一声,“伙计,今天就赏老夫一个面子,为这位姑娘演奏一曲吧。”
屋内的凤传泽早就将外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虽然他也不知道沈大夫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今生能再为她奏上一曲也算是了了自己的一个心愿了,这辈子他们还能离得这么近恐怕也就今天了。
想到这里,凤传泽赶紧制止了自己的回忆感伤,吩咐元淳取来他的琴,端坐案前,双手开始抚琴。
悠扬的琴声从里屋传了出来,悠扬婉转。屋外的念奴仔细的聆听着这琴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能从这琴声中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也听过同样的声音。
她努力的想要去记起,可是回忆哪有那么好抓住,越是努力越是徒劳,越是熟悉越是记不起来。
念奴听着听着,居然留下了两行清泪。
“念奴,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商洛见念奴流泪喜出望外,认为是琴声起了作用。
“对不起商洛,我觉得这个琴声给我一种很熟悉很温暖的感觉,可是我还是想不起来。”
“没事,我们慢慢来,既然这琴声能给你一点感觉就说明还是有用的。就算真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们都在你的身边。”
“沈大夫,我能见一见您这位朋友吗?我总觉得我以前也许认识他。”
“抱歉,念姑娘,我这位朋友闲云野鹤惯了,早已不问这人世间的纷扰纠葛,想必绝不会是姑娘的旧相识。而且,他有规矩,只弹琴不会面。”沈大夫摸着花白的胡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念奴起身离开。
“姑娘慢走。”
老者望着念奴一行人渐远的身影,沈大夫回头看了看里屋紧闭的门扉。
“人走了,出来吧别躲着了。”
凤传泽听闻便打开了门从里屋走了出来。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明明想见人家,却硬要违背自己的内心躲着人家,我这个老头子啊真是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哎。”
“沈大夫,你就真的没办法帮助念奴找回她的记忆吗?”
“你又何必要纠结于回忆这种事呢?有的时候忘了不见得要比记得一切要差,回忆太多事要伤神的。既然上天安排她忘了过去,那就说明过去的那段记忆对她来说并不值得拥有,丢就丢了吧。”
“可是她连自己是谁都已经记不清了,一个人如果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活在这个世上,总是要有一些归属感,没有归属感她会有多么孤单我不敢去想象。”
“我说既然你这么在意为什么不出来见他一面呢。”
“我这辈子能碰见她,与她相识一场已经透支掉了我所有的幸运,现在我只想要让她找回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我看她那个样子似乎也是死了心啊。”
“沈大夫,看在我们多年知己的份上,你就真的没有办法帮帮念奴了吗?”
“哎,你这不是难为老夫吗。办法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凤传泽焦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