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静好吐血啊,心想,伴君如伴虎,这日子没法过了!
但想归想,以她对君少秦了解,此时,她若反驳,他便会没完没了挑她刺儿,他知道她命门,所以,她斗不过他!
叹了口气,她放软了身子靠他身上,手指轻轻拉开他衣带,指尖他胸前一抚,柔声软语道,“臣妾哪敢?臣妾是肥是瘦,皇上看看不就知道了……”
“看看?”君少秦脸仍是绷着,可眼底分明已有了掩不住笑意,“这可是你说!”他手臂一紧,蓦地将她横抱起来,大步朝漱玉池走去。
这一夜自然又是折腾个没完,这一夜云静好胸口伤疼了,让她苦不堪言,同时也不得不叹服君少秦体力充沛。和她一起时候,他向来无法克制,若她再稍有魅惑,那便是一场“大战”!可即便这样,他脸上却从未有过纵·欲过度情形,仍是每日准时上朝,精神得很,倒不知他是如何保养!
第二天朝堂上,君少秦突然宣布,诸葛青凤也会参加此次禁军统领选拔。
萧道成闻言,异常震惊,禁军是离天子近护卫队,掌握着天子生死命脉,他知道这个位置重要性,又怎会轻易让给他人?是以,他当即就想反对,但又考虑到,近多有传言,说帝后不睦,皇后失宠,总有一天会被废黜打入冷宫。皇后是他萧家女儿,想来萧家朝堂上跋扈专权,给了皇帝不少苦头吃,皇帝一见皇后,便难免会想起朝堂上争斗,又如何会有情意?
终,为了自家女儿,他没有开口反对,反正他有权有势,自有其它手段阻止诸葛青凤上位!
至于具体要用什么手段……萧道成下了朝,坐上他官轿,回府路上仍是想着这事。轿夫们一路出了皇门,一拐弯便上了玄武大街,此时长街上摊贩如云,车马熙攘,正是热闹,轿前虽有侍从鸣锣开道,怎奈路上人多还是不了。
萧道成倒也不催,索性靠着闭目养神,却这时,街上忽传来一阵“咣咣”铜锣声,刺耳得很!他皱了皱眉,伸手挑开了轿帘,却是一辆囚车从街那头缓缓驶了过来,囚车上用铁镣枷锁锁了个年轻少妇,仔细看去,那少妇虽身着脏兮兮囚衣,披头散发,但却容貌娇美,纤腰若素,是个十足美人。
萧府管家刘福见萧道成似对那女囚感兴趣,便道,“老爷还不知道吧,近来京城出了个毒杀亲夫毒妇了。这毒妇名唤江映月,是鸿运楼老板赵有财填房,因那赵有财原就有几房美妾,又风·流成性,常外寻花问柳,难免便冷落了她。她年纪轻轻,一时耐不住寂寞,便与家丁常贵私·通,后又与常贵合谋,毒杀了夫家十几口人。东窗事发后,那常贵扔下她跑了,她被收押顺天府,判了斩刑,谁知,她竟死不认罪,一下子说是常贵杀人与她无关,一下子又说是强盗贼人杀了赵家满门,那顺天府尹只当她是疯妇,全不信她!”
萧道成道,“看她一副弱不禁风样子,倒真不像是杀人凶手……”说着说着,他又问了声,“你方才说,她叫什么来着?”
刘福道,“回老爷,她叫江映月。”
“江映月?”萧道成就觉得这名字挺耳熟,哪里听过呢?
而这会儿,那囚车已到了闹市中心,四周有百姓争先恐后地将瓜果蔬菜砸到江映月身上,她却避都不避,始终一声不出,眼神倔犟,毫不低头!
有百姓大声道,“来啊,打死这背夫偷·汉毒杀亲夫贱·人!”
“赵老爷真是倒霉,娶了这毒妇做填房,连性命都赔上了!”
“听说,她嫁进赵家前,便与人有了婚约,因嫌对方家穷,便退了亲,这等朝三暮四贱·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就是!打死她,打死她……”
萧道成望着囚车上满脸污秽少妇,忽然眉头一皱,想了起来,“竟是她吗?”
据他所知,君少秦认祖归宗前,曾与一位民间女子有过婚约,那女子与君少秦一同长大,两人算得上是真正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可后来,那女子却不堪忍受困苦,离开了君少秦。
而那女子,便是江映月!
萧道成老谋深算地一笑,朝刘福招了招手,刘福立时躬着身子靠近,萧道成低声吩咐了他几句,他略一错愕,却也没多问,应了一声便追上了那囚车……
再说云静好,待她从睡梦中醒过来时,已是中午时分,锦儿命人将午膳端了进来,一连两餐未曾饮食,她倒确是饥肠辘辘了,略为梳洗,便由锦儿侍候着用膳。
堪堪填饱了肚子,人也精神了一些,她刚要回床上继续休息,一张请帖就送到了她手里。
那帖子十分精致,打开来,内页写着“共邀赏花品茶”,时间是今天下午申时,地点是牡丹园,下面落着“淑慧长公主”字样。
这淑慧长公主是先帝长姐,与先帝感情很好,先帝时,曾为她建牡丹园,遍植天下奇花异草,筑高耸霄汉公主台,台上焚淑兰,悬明珠,日夜歌舞丝竹,极繁奢之能。而这长公主生性高峻,一生未嫁,先帝病重时,她不知什么时候就认了个义子,一心想让无嗣先帝传位给她义子,但她没想到,先帝竟从民间找回了自己亲生儿子,这事便只得作罢了。君少秦登基后,对这位姑母还算不错,仍旧金山银山供着她,让她安享晚年。
既然君少秦对她不错,那云静好便也不想得罪她,于是,又重梳洗过,换了件鲜亮春衫,带着锦儿和阿兽出了琴瑟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