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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ldo;都看明白了吗?&rdo;

&ldo;我觉得，该明白的都明白了。&rdo;

&ldo;我这样做是不是对您有害?&rdo;卓娅问，这次并非戏言。&ldo;我后悔了。&rdo;

&ldo;不，不，卓英卡!&rdo;他急于否定这一点，几乎碰到了她的手。&ldo;相反，这本书使我得到了鼓舞。您借给我的书简直太好了。不过……&rdo;他望着她的脖颈，&ldo;请您把白长衫的第一颗钮扣解开。&rdo;

&ldo;干什么??&rdo;卓娅现出十分惊讶的神情（这在她同样收到了很好的效果）。&ldo;我没觉得热!&rdo;

&ldo;恰恰相反，您已经热得满脸通红了。&rdo;

&ldo;这倒是真的，&rdo;她温和地笑了，自己的确想敞开长衫衣领，因为刚才跑到很急，又跟图尔贡爆闹了一阵，还没喘过气来。于是她把长衫的领子解开了。

灰金色的连衫裙金光炯烟……

科斯托格洛托夫睁大了眼睛望着，几乎不出声地说：

&ldo;真漂亮。谢谢。待会儿多露出些给我看看行吗?&rdo;

&ldo;那要看您占的什么卦。&rdo;

&ldo;我一定告诉您，只是稍微晚些，好吗?我们今天岂不一直要呆在一起?&rdo;

卓娅把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像个布娃娃似的。

&ldo;那您得来帮我的忙。我冒汗发热是因为我今天有许多工作要做。&rdo;

&ldo;如果要我用针头去扎活人，我可帮不了忙。&rdo;

&lso;要是做些医务统计方面的工作呢?往表格上划划线行吗?&rdo;

&ldo;我尊重统计工作。只要不是保密的就行。&rdo;

&ldo;那么您吃过早饭以后来吧，&rdo;卓娅向他嫣然一笑，作为预先酬谢他的帮助。

已经在往各个病房送早饭了。

还是星期五早晨交班的时候，被夜间一席谈话激起好奇心的卓娅，就到挂号处去看过科斯托格洛托夫的登记卡。

原来他叫奥列格&iddot;菲利蒙诺维奇（拗口的父名跟他那令人不快的姓倒很般配，不过本名多少冲淡了这种印象）。他生于1920年，已满34周岁了;尽管很难想像，但的确还没有结婚，也的确住在一个叫作什么乌什一捷列克的地方。他没有任何亲属（病人亲属的地址，在肿瘤医院也必须登记）。他的专业是地形测绘，而现在却是土地测量员。

这一切并不能使人看清他的来历，反而更加模糊。

今天，她在医嘱簿上看到，从星期五开始，每天给他肌肉注射两毫升人造雌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