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亚娟跟白茉莉也不对付,她极其看不惯对方那削尖脑袋占便宜的做派。人家又没欠你,干嘛盯着人家有就一副羡慕嫉妒恨的样子,恨不能那些东西你都占一分儿。
“成天就惦记着占便宜,想吃蘑菇自己采去。得了馋痨了,看谁有好东西都想啃一口。前世饿死鬼托生的都没你这么不要脸,别人的东西都想要来吃。”
被骂了,白茉莉气的拿手指着肖亚娟:“你……你才得了痨呢,肖亚娟你这臭嘴,我今儿非削死你。”
白茉莉说着就朝肖亚娟撞了过去,肖亚娟伸手推她,俩人当即缠斗到一起。霍兴华挑着泉水,一进大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旁人打架他才懒得管,将手中一大束的野花放到一旁的大石上,转而将泉水倒入缸中,勾起水桶挂钩准备再去挑一担。
沈禾看好友因她与人动了手,眼看要吃大亏。她也不好置身事外。过去拽着白茉莉抓着肖亚娟头发的手,想要让她放开。
肖亚娟本来处于弱势,她一加入,白茉莉的手被掰开,肖亚娟抬起头来趁机在她脸上拍了一巴掌,气的她抬头怒吼。
“沈禾,你这个小人,我俩打架关你什么事儿,要你不要脸的多管闲事。平时看着一副清高的模样,实际你他妈才是最心黑最小气的,趁人之危臭不要脸……”
“啪”的一声,打断了她未竟的骂人之语。白茉莉仰起脑袋,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们居然真的合伙打我?我……”
动手的沈禾冷哼一声:“对,我就动手打你了。你不是骂我黑心小气乘人之危吗,我要不动手那我多冤。为了不被冤枉,我也得坐实了你的话啊!”
一旁的霍兴华无良的哈哈大笑,肖亚娟的头发都被揪成了鸡窝,白茉莉此刻手上还有一把。脸上被对方指甲挠的伤隐隐往外渗血,刚才还疼的龇牙咧嘴呢,这会儿也跟着一起笑弯了腰。
白茉莉被说的目瞪口呆。想骂什么又不敢的样子,好似生怕自己骂了什么沈禾就做成什么。
她瞪着斗鸡眼的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不仅他俩笑,其余几人也都一脸忍笑的样子。把白茉莉羞臊的脸红脖子粗,一跺脚跑出了院子。
何丽萍伸手没拽住,说了句去看看匆匆跟着追出了院门。其余众人各干各的,这插曲很快翻篇儿。
霍兴华挑上水桶,走出快一里地了犹自在笑。小姑娘太可爱了,他还担心她被欺负,准备英雄救美呢,结果根本没他发挥的余地。
晚上将自己的饭分给狗狗一些,迎着沈禾烦恼的目光,他笑笑小声的开口:“等会儿去挖红薯,这糊糊没红薯好吃。”
沈禾端着碗默默走开。我的红薯啊!彻底成这家伙的口粮了。
如今粮食紧张,若是谁家私产被盗这么多,早有人在屯里破口大骂了,有甚者能挨家挨户门前过,骂好几天的。他这都挖了这么多天了屯里也没反应,这下大概真当野生的了。
立秋后,地里的庄稼都侍弄的差不多了。适逢公社赶集,屯里给社员们放了假,让大家都松快松快,顺便可以到集上交换物品。
刘二炮赶着马车到公社交公粮,大红马居然还记得沈禾。拿脑袋轻轻蹭蹭她“骑我背上吧,我驮着你啊!”
好有灵性的马儿,肖亚娟笑笑道:“沈禾,它这是认得你了。记得你上回给它取出刀片呢。”
被记得自己的恩惠,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其实不是在乎受惠者的一句谢谢,或者图什么回报。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的好意被别人感恩惦念而高兴。
沈禾轻轻抚摸马儿脖颈:“是啊,它记得呢。”说起刀片,她转而开口问赶车也是喂马的刘二炮“上次那刀片是怎么回事,找到原因了吗?”
老汉在车辕上敲敲烟袋:“没,不知道是咋回事。我踅摸着也许是孩子玩,掉进马槽里了也说不定。”
有这个可能,沈禾轻轻颔首。心疼马儿的疼痛,轻轻摸摸它的脖子,“舌头还疼吗?下回吃东西记得一定要小心。”
枣红马嘶鸣一声:“早都好了。我以后会小心,吃草的时候慢一些。”
第10章交换
将携带的大包袱放在了马车上,沈禾一路听刘二炮聊牲口经,老汉养了半辈子牲口,对牲口的性情了若指掌。
“打马、骂骡、摩挲驴,这马儿越打越卖力,可骡子就不能经常打,它记仇,打的多了给你尥蹶子。毛驴就更不能一味的打骂了,那东西更小心眼,要是挨打多了,它干活儿的时候算计你,专挑那种需要它出力的时候给你撂挑子……”
沈禾边赶路边安静的听老汉白话,拉着沉重货物的枣红马低沉的嘶鸣:“我们马儿的特性就是忠厚,尽全力完成任务。为此不惜以命相博。才不像毛驴鬼心眼那么多呢。”
沈禾呵呵一笑,摸摸它的脖子:“嗯,你是最忠厚的。其实刘大爷就这么一说,只要不是不服管教,喂养牲口的又怎么会狠心打呢,刘大爷的鞭子落在你身上,我看也就是挠痒痒的力度。”
马儿嘶鸣:“那是,刘大爷对我们很好。不像那个姓施的,动不动就挥鞭子,甚至用木棍抽打。灰毛驴都恨死他了,恨不能要他命呢。”
“啊!”沈禾惊讶的叹息,“别啊!跟人比起来,它处于弱势。万一惹恼了人,打死它都可能的。”反正又不犯法,大不了就是赔些钱,也许钱都不用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