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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第1页）

伪装的平静下，暗流正在逐渐汹涌澎湃。

伦敦的各大报社都得到了一份措辞模糊的警告，禁止它们刊登任何一切与发生在威斯敏斯特宫之事有关的报道‐‐至少在官方发布任何声明以前；但就玛德观察到的情况而言，即便首相没有向媒体施压，也没有哪家报社敢于在没有任何凭证，仅仅只是街边的几个人似乎听见了某个疯子的叫喊的前提下，刊登这则新闻。

除了《伦敦之星》

消息是从印刷工厂传出去的，从工人的口里传到了门口的乞丐口中，又从乞丐的口中传遍了整个伦敦的大街小巷。报纸刚刚打印好，上面的油墨还没有干掉，就已经被闻讯赶来的报童抢光了。他们挥舞着黑乎乎的胳膊，在煤油灯下扯着嗓子高喊着英国政府此刻最不想让公众听见的一句话：

&ldo;乔治&iddot;丘吉尔就是马尔堡公爵夫人！乔治&iddot;丘吉尔就是马尔堡公爵夫人！&rdo;

《伦敦之星》或许在那天夜里悄悄地创下了一个从未有任何报社达到过的记录：三万份报纸‐‐这是当地印刷厂所能承受的晚报最大印刷量‐‐在五分钟之内就售罄了。

伦敦沸腾了，而政府没有派出任何代表第一时间辩驳这一消息则如同往沸水中扔了一捆□□。人们开始相信这桩不可思议的新闻，谣言混杂着猜测，事实混杂着夸大，如同瘟疫般席卷了整个城市，每一盏亮起的灯下都映着这个故事的影子，每一杯喝下去的啤酒都以同一件新闻助兴，每一对张开的嘴唇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没有任何事情‐‐哪怕这一刻德国入侵了英国，美国放弃了独立重回大不列颠的怀抱‐‐能与这桩新闻媲美，而人们‐‐实际上，男人‐‐的反应比玛德想象的要更加激进，更加极端。当她疲倦地倒在酒店的床上的时候，艾略特正从楼下上来，他刚刚接听完一通电话，是向他报告伦敦如今的状况的。

&ldo;已经是第四起了‐‐&rdo;他坐在玛德身旁，手梳理着她柔软的金发，好似午时的争吵并不存在，&ldo;警察发现有人在广场上公然烧毁与乔治&iddot;丘吉尔有关的物品，包括他的画像，刊登了相关报道的报纸，还有在审判塞西尔&iddot;罗德斯时为了支持她而画出的横幅。如果这听起来不算什么的话，我的朋友告诉我，今晚发生的至少几十起恶性斗殴，都与这件事有关。伦敦的警察四处奔波，医院和警察局都人满为患‐‐&rdo;

至于女人们，则是在窗前举起了自己的杯子，小声说着：&ldo;敬乔治&iddot;丘吉尔&rdo;，而不是选择纵火与斗殴。

玛德心想。

&ldo;等到明天，这一切恐怕会更激烈。因为既然《伦敦之星》刊登了这件事，政府的态度也几乎算是默许了事实，那么施加在各大报社上的压力也等于不告而除了，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甚至整个世界‐‐我根本不愿去想象明天的头条，今晚燃起的每一簇火焰与流出的每一滴鲜血都会被算在公爵夫人头上，哪怕前一天他们还在歌颂乔治&iddot;丘吉尔的伟大。&rdo;艾略特叹息了一声。

&ldo;如果不是玛丽&iddot;库尔松的行为让公爵夫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谎言被拆穿的骗子，也许结果要好得多。但这就是玛丽&iddot;库尔松想要的‐‐混乱，矛盾，屈辱。这是她的报复。&rdo;

玛德半边牙咬着香烟，半边牙含糊不清地喃喃说道。

虽然玛丽&iddot;库尔松已经被逮捕，马上就会与她的丈夫一同被驱逐出英国，也于事无补，她的复仇在她说出公爵夫人身份的那一刻就已经达成了。剩下的部分，英国自然会替她完成，就像今夜燃起的火焰与流下的鲜血，明天用笔墨铸成的刀光与剑雨。

艾略特取下了香烟，温柔地亲吻了她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中午时他逃避了的话题似乎危险地又要被提起，但他只是轻声说：

&ldo;但我们可以明天再来应对这一切。&rdo;

是的，还有明天，永远都有明天。

但今夜，今夜属于马尔堡公爵夫人，属于康斯薇露&iddot;范德比尔特，属于乔治&iddot;丘吉尔，属于帝国的荣光，阻止战争的英雄，正义的使者，未来的议院之星，还属于这世界上每一个女人。

&ldo;toe&iddot;churchill。&rdo;

在吹灭蜡烛前，她小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了很久，因为一直没能达到我想要达到的那种感觉‐‐微妙的从三个角度（人民，政府，与媒体）反映玛丽&iddot;库尔松揭穿了真相过后的发生的情形，同时也要反映出所有参与了这三个角度的角色的复杂，比如夏绿蒂的志向，伊莎贝拉淡淡的不甘，还有艾略特的恼羞成怒。越是这种看似平淡的推动情节的章节，反而越难写。

第269章&iddot;everyone&idd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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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我们现在杀掉了玛丽&iddot;库尔松还有她的丈夫，情势只会对公爵夫人更加不利。&rdo;

&ldo;我当然清楚这一点。&rdo;安娜哼了一声，转过身来，那冰冷的双眼似笑非笑，埃维斯怀疑她从来就不知道微笑的真正含义，&ldo;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没有杀死她。&rdo;

&ldo;我以为你只做她希望你做的事情。&rdo;夏绿蒂被打发去了楼上的房间，她还没有厉害到能在安娜与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听这场对话，但埃维斯还是玩起了这个代词的游戏。这比提到康斯薇露的名字要容易，埃维斯本能地感到这个名字会激起一丝来自安娜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