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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ldo;去歇着吧。&rdo;路映夕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便出了茶堂，重回医营。

……

日落西山，只余一抺胭脂色染红天边。不多时，也就渐渐散去了，天光转为夜暮。

辛劳整日，路映夕眉间巳有倦色，但南宫渊依然俊逸温雅，未露疲态。

&ldo;师父不累么？&rdo;晚膳过后，路映夕好奇问道。

&ldo;不累。&rdo;南宫渊淡淡摇头，轻扬唇角，黑眸熠熠。与她无拘束相见的日子不会很多，即使辛苦，他也甘之如饴。

庭院中晚风习习，清凉宜人。两人坐在廊檐下，隔着一些距离相视淡笑。

&ldo;师父，今日济仁堂又有百人逝去。&rdo;路映夕幽幽叹息，心头升起一股无力感。

南宫渊敛了神色，清朗儒雅的眉宇间隠约浮现一丝肃冷：&ldo;若要救最多的人，惟有一个办法。&rdo;

路映夕长睫一颤，蓦地抬头望他。

南宫渊面色无异，只是添了几分清冽，徐徐道：&ldo;现巳确诊染病的百姓，共有七千余人。还有几千人，有可疑症状。这一万多人便成了病源。&rdo;

&ldo;师父……&rdo;路映夕惊疑地凝视他。

&ldo;如果做得到决绝──&rdo;南宫渊一顿，终是没有说下去，墨色眸中掠过不忍的悲悯。

路映夕默然不响。她自是知道其中利害，可是怎能那般残忍，不留一丝一毫的生机给病患？

南宫渊静静地注视她，心底滑过一丝宽慰。她本性善良，虽然这也会成为她的弱点，但他却甚是感到欣喜。

&ldo;师父是否认为应当狠心决断？&rdo;路映夕轻声问。

&lso;当权者，应该有这一份魄力。&ldo;南宫渊暗沉了眸色，眼神显得凝重而幽远，&rdo;牺牲万余人，救十多万人，省时且省力。&ldo;

路映夕张口欲言，想了想，又抿唇咽回去。也许，慕容宸睿很快会选择这样做，但她一定会极力阻止。

见她如此神情，南宫渊亦不再言语。

似乎有一层隔膜挡在两人中间，&ldo;皇帝&rdo;二字成了肉中刺，连提及都成了忌讳。

正寂静着，回廊另一端有一名武将大步走来。

&ldo;卑职参见皇后娘娘！&rdo;那人走近，抱拳行礼。

路映夕扬眉看他，疑道：&ldo;可是出了事？&rdo;

&ldo;回皇后，卑职隶属禁卫军右卫，奉皇上之命，特赶来晖城。&rdo;那将士尘土满鬓，从怀中内袋掏出一个锦囊，恭敬地双手递上，&ldo;皇上命卑职亲手将此锦囊交到皇后手中。&rdo;

&ldo;锦囊？&rdo;路映夕低念一声，下意识地瞥向一旁的南宫渊。

&ldo;是。&rdo;那年轻壮硕的将士顿首，又道：&ldo;皇上交代，如果皇后有话需要带回，可写下交予卑职。&rdo;

路映夕接过锦囊，半晌无语。

南宫渊默默站起身，向她颔首致意，便退离了开。

路映夕心中钝重，晃神片刻，才道：&ldo;有劳在此稍等。&rdo;

&ldo;是，卑职遵命。&rdo;那将士恭谨揖了一礼，伫立原地，目送她离去。

路映夕回到自己房中，慢慢拆开锦囊，取出内里的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