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小说网

第9章（第2页）

赵洛懿踏上船，涟漪一圈一圈自船舷下散开。

要掏钱时，赵洛懿在身上摸来摸去，才想起钱袋给李蒙去买早点了。这时已上了船，再要走也来不及。

两个小婢看他尴尬模样，掩嘴直笑。

&ldo;别看啦，没钱也敢上咱们姑娘的船。&rdo;婢子们手持船桨，便要把赵洛懿叉到水里去。

船身摇晃，说话声喧闹，悬挂在船舱前的湘妃竹帘清脆作响。

&ldo;什么人在外喧哗……&rdo;话音未落，美人秀眉微蹙，朝婢子们斥道：&ldo;又在玩闹，还不快去烹茶。&rdo;

二婢子对视一眼，一人去烹茶，一人起锚，长篙抵岸，推着船身向河心滑去。

&ldo;是我不好，钱给徒儿买吃的去了。&rdo;赵洛懿尴尬地凝视茶碗中腾起的白雾，又道，&ldo;等小子回来，让他给你送到船上来。&rdo;

女子水红的一身，外罩一件长及脚踝的轻纱长衣雪白。给赵洛懿的是茶碗，自己用的是一只青玉茶杯，小口啜茶。

&ldo;收了徒儿？&rdo;秦蓁蓁问，将茶点向赵洛懿推去。

赵洛懿只得拈起一块不知道什么苏在指中，心不在焉地&ldo;嗯&rdo;一声，半晌方道：&ldo;两年前，在中安，收了朝廷中人的钱。&rdo;

&ldo;小子什么来头？&rdo;

赵洛懿手指蘸出茶水，于案上落笔。

秦蓁蓁略一思索，点头：&ldo;朝廷人狡黠多诈，不过此人当年为官耿介，皇帝年少，是以朝中颇多派系，不看好他也是应当。只不料清乱之后，皇帝肯下杀手，两年前中安城，一夜血流成河，不独这一家。&rdo;秦蓁蓁话声十分温柔，手指灵活地搭上赵洛懿手腕，一缕薄光从窗格漏入，照着秦蓁蓁眉眼浅淡，她蓬发垂在腰中，像是才起身，脸上犹有昨夜妆痕。

赵洛懿端详她的脸，初看见船上九ju的激荡已平复下来。

&ldo;梼杌这些年，尽心竭力。&rdo;秦蓁蓁收回手，&ldo;走时取两盒药去，半年前就给你备下的，你没来，平白糟蹋我的好药。上月才又重制了些，早晚温水送服，不可偷着减少用量。&rdo;

赵洛懿&ldo;嗯&rdo;了声，刚要说话，听见外面有人大叫让船靠边，只因声音熟悉，他探头一看。

赵洛懿：&ldo;……&rdo;

李蒙一愕：&ldo;……&rdo;

却说李蒙出来买早点，吃完豆腐脑又吃了碗小馄饨，赵洛懿的钱包捏着甚是踏实。他听赵洛懿说下午才离开永阴，走到桥头，见江面上划来一艘精美画舫，比昨日所见，又更精致。李蒙想起赵洛懿总嗤笑自己没见过世面，遂打算去画舫上见识见识，也好叫他师父看得起。

李蒙才抓着长篙走到船板上，就被赵洛懿一脚踹进船舱，顺手夺过钱袋。赵洛懿手里捏住碎银，见婢子好奇窥看船舱内，显是对此次上船的客人好奇。

赵洛懿手指松开碎银，拈出五百两银的银票。

皱了点，不过婢女看仔细是真银票，有大胜钱庄的密封和水印，遂红着脸道：&ldo;爷给的太多，我们小姐见了要骂的。&rdo;

&ldo;不会。&rdo;赵洛懿说，想了想，又取出碎银两块，估摸着能有五六两一个，朝船后示意。

婢子接过：&ldo;晓得了，谢爷的赏。&rdo;

船内。

李蒙目不转睛凝视着秦蓁蓁，她烹茶的手法自有一套，水是外面烧好，赵洛懿亲手提进来。

才吃了早，来碗浓茶消食最好，不过李蒙光瞧秦蓁蓁的模样已有三分醉意，讷讷接过茶。

赵洛懿一把拍在他脑袋上。

李蒙茶洒了登时大怒，刚要跳起来，看清是赵洛懿又只得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