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面具左眼眶凹陷了一块,君玦老道耷拉着肩头,唉声叹气。
“我那么大年纪了,有点需求不是很正常吗?至于这么看我嘛……”君玦老道檀幽怨说道。
重楼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江愁点点头道:“没关系,我可以理解,毕竟掌门这辈子都是手艺人。”
君玦老道默默捂脸。
重楼撇了撇嘴,满脸嫌弃地把厚书又扔到君玦老道脚边,继续看向身前:“除了三本秘籍,其他的好像都是些破烂用品……咦,还有颗纽扣和破碎的镜子。杨楚升一个大男人随身还带镜子做针线活?”
他一手举起一面镜面龟裂的银质镜子,一手握着一枚方形圆孔的金色纽扣。
“这镜子……”江愁看着这面镜子觉得有些眼熟,很快想起来这不就是之前被自己一剑刺穿的那件法宝么?
“给我吧,我试试能不能把这金轮宝镜修好,勉强也能算是个防御法宝,保护保护小清观还可以。”君玦老道将金轮宝镜收了起来。
“那这枚纽扣呢?是干啥的?”重楼问道。
君玦老道盯着纽扣看了片刻,摇摇头沉声道:“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愁儿先收着吧,说不定以后用的上。”
江愁点点头,将纽扣收起。
至于剩下的,就是一些笔、墨之类的杂物,也都被江愁通通充进小清观的仓库。
最后,君玦老道看着江愁沉声问道:“愁儿,刚才那田擒鹤的事……”
重楼闻言,连忙看向江愁,他可担心以后不能跟江愁在一起了。
江愁摇了摇头,说道:“掌门你应该最清楚,我不会离开小清观的。”
“更何况,之前我有老道士,现在有掌门你,为何要去拜那位老人为师?难道他比掌门你强?”
“怎么可能!”君玦老道直起腰背,恼道。
“那我更不会拜他为师了。”江愁微微一笑,说道。
君玦老道静静看了江愁几眼,没再说什么。
“好耶!”
重楼一蹦三尺高,这间小小的小清观,虽然起初他并不想留下来,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这一切的变化,是因为什么?
重楼眯眼看着身前江愁帅气的身影,眼睛眯成两道月牙。
……
翌日清晨,清河县白玉京迎来了两位重量级人物。
天鹤轩掌门何暮雨和戒律长老秦穆。
原本秦穆选的是其他长老陪他一起来,但临行前一直被天鹤轩众长老排挤的何暮雨一反常态,强势要求自己也要前往。
虽然秦穆和其他长老都不怎么看得起这位靠关系由上面空降下来的掌门,何况还是个女人,但她毕竟是名义上的掌门,秦穆也只能听她的。
严文康早早就带着白玉京所有官员在门口恭迎,来自神祠的仇旭也在列。
当然,按照仇旭的身份,何暮雨和秦穆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但仇旭自觉现在的自己是白玉京的一员,是后辈,天鹤轩二人又明显是为了杨楚升一事前来,他作为这事的主要负责人,出来见见这二人也没什么。更何况,他本来也不喜欢靠着神祠弟子的身份行事。
不错,杨楚升和小清观的事情,现在全权有仇旭负责。
别看仇旭年轻,他在白玉京的级别和严文康一样,都是银牌巡使,甚至比严文康这个蜗居地方的要更高半级!
所以当何暮雨和秦穆二人来到清河县白玉京门口,看到除了仇旭以外、包括严文康在内所有白玉京官员都低身行礼的时候,背着古琴的秦穆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