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行星不是普通的小孩,也不是青春期典型的叛逆性格,他是另一个反面的极端。
太懂事,知分寸,礼仪得体,乖得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夏行星也无话可说,索性佯装睡着,快要到学校的时候倒是醒得很及时。
他揉了揉眼睛,没什么表情和语气地说:“霍先生,把我放在附近的路边就可以了。”
这个价位的车开到校门口去,他都不敢从车上开门下去。
霍时川知道他低调谨慎的性格,按开门锁,嘱咐:“自己注意手上的伤口。”
夏行星点点头,想走,霍经时又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夏行星又是点头,说了句没什么意义的“再见”利落转身步入校门。
霍经时盯着小孩干脆的背影,伸手触摸刚才人坐过的位置。
皮革上还残存着少年暖热的体温。
霍经时摩挲指尖,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才一把转了方向盘。
夏行星回头看着车走远,看了眼刚刚霍经时从车上小冰箱里拿给他的朗姆酒芝士蛋糕,走到垃圾桶前,手抬高,想扔。
可近十年有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又让他实在做不出这种浪费粮食伤天害理的事情。
蛋糕是无辜的。
可他吃不下。
恰巧英语老师骑自行车经过:“夏行星,再不快点儿打铃了!”
“哎老师!”夏行星扬起温静乖巧的笑容,“你爱不爱吃这个。”
英语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姑娘,一脸狐疑:“你说跟我实话,是不是没写昨天的阅读理解?”
“……,不是。”
一整天的课上得心不在焉,幸好夏行星成绩向来很好,不需要老师操半分心,上课频频发呆走神也不至于被发现。
手上的伤没有太大的痛感,导致他收作业的时候动作太大触动了伤口又流了血,纱布染上一片红。
身旁的女孩子“呀”了一声:“同桌,你的手。”
夏行星抬起来看了一眼,淡淡道:“哦,没事。”
下午最后一节是班会,又是鼓舞高三考生信心的老调重提。
班主任让大家认真思考自己的目标学校和理想,上讲台来表个决心。
伊璇凑过来问:“同桌,你想考哪里啊?”
夏行星跟她关系还不错,不想随意敷衍,只如实道:“还没想好,你呢?”
伊璇嘟了嘟嘴:“我想出国啊。”
“出国?”
伊璇眼里亮了一些:“想出国读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