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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你会不相信我刚才的话。&rdo;多纳德&iddot;闰桑姆用尖刻的声音重复着戈登爵士的话，同时把左轮手枪放回了原处，&ldo;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说……&rdo;

&ldo;……我相信了你的话?当然了，我亲爱的多纳德!我早就知道你是安娜的秘密情人!我已经预料到了你的做法：你在这两年里处心积虑地要从背后捅刀子‐‐我相信你做得出来。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同意见……就是谋杀安娜的凶手的真实身份。&rdo;

&ldo;嗯，太妙了!如果不是你，又会是谁?&rdo;

戈登爵士用怪异的笑容上下打量着他的客人，然后说：

&ldo;会是谁?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比你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多纳德，凶手就是你自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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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可是为什么是我?又怎么可能是我?&rdo;

&ldo;好了，好了。多纳德，你的态度有点儿可笑，你很明白我的意思，我相信你的心里如明镜一样清楚。你谋杀了安娜，手法就如同我刚才叙述的那样。至于动机……我很荣幸地向你解释一下。首先，安娜并没有隐瞒她和你之间的情人关系，她老早就告诉我了。而我，我并不是你所想象的嫉妒成性的恶魔。我并不高兴，这是事实。其实你心知肚明：她很快就对你厌倦了，但是她不知道如何让你明白过来，因为你死缠住她不放……真是可悲。到了最后，她已经无法忍受了，以至于她要求我作调解，让你清醒过来……嫉妒成性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多纳德，你无法忍受安娜回到我的身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透露一下我的个人意见：对于一个情人来说，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就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情人回到了丈夫的怀抱!这是让人无法忍受的失败。我知道你对女性很有吸引力‐‐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你遭遇了滑铁卢，你没有办法挽留安娜，你更无法忍受看到她靠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于是你谋杀了安娜。&rdo;

&ldo;胡说八道。是你淹死了安娜‐‐你心里最清楚不过。&rdo;

&ldo;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rdo;戈登爵士无动于衷地说，&ldo;多纳德，用不着演戏‐‐这里没有观众。&rdo;

&ldo;我正要对你说同样的话……&rdo;

&ldo;够了!我再重复一遍，我知道你是凶手!&rdo;

&ldo;戈登&iddot;米勒，你把我当做傻瓜吗?你犯下了罪行之后，你真的指望说服我，让我相信自己才是凶手?&rdo;

两个人用这样的语调争吵了好几分钟。他们的火气越来越大，语言越来越尖刻，彼此对望的眼神也越来越凶狠。令我稍稍安慰的是，他们没有动手。我认为如果真的打起来，倒是能够打破这种可怕的、充满仇恨的气氛。他们都站在各自的位置上，都很有自制力。我无法判断到底谁在撒谎。

&ldo;这样争吵没有意义。多纳德，我们必须想个办法了断……&rdo;

多纳德&iddot;闰桑姆挺直了身子，似乎是察觉到了阴谋。

&ldo;了断?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do;

&ldo;事实很清楚，我们当中的一个必须被消灭。&rdo;

&ldo;我举双手赞同。&rdo;多纳德&iddot;闰桑姆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ldo;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讨论安娜了……我们该考虑施拉。我绝不允许她嫁给一个凶……这么说吧，看到她嫁给你会超过我的承受能力。你现在打算娶她为妻，对吗?&rdo;

&ldo;没错。而且和你猜测的正相反，我要娶施拉并不是什么阴谋，也不是要暗中报复你……我要娶施拉是因为我爱她。&rdo;

&ldo;请允许我在这个问题上保留意见。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刚才说了，我们当中的一个人必须消失，你同意吗?&rdo;

&ldo;完全赞同。&rdo;多纳德&iddot;闰桑姆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微笑，&ldo;我说，你不会是在计划一场决斗吧?&rdo;

&ldo;确实如此。不过，我在考虑一场非常特别的决斗‐‐说句自夸的话‐‐必须是符合我们身份的决斗。用左轮手枪或者利剑相互残杀?……这不合我们的口味。我在考虑略微高雅一些的决斗。当然了，这样的决斗要求我们两个人都绝对地诚实，必须要严格地遵守决斗的规则。我们相互都非常了解，尽管我们相互仇恨，但是在某些方面我们都相互尊重，或者说是职业上的惺惺相惜。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也就是我们的&lso;艺术&rso;：戏剧，演出，更确切地说是游戏和谋杀。&rdo;

戈登爵士一边说一边走到了一个小壁龛跟前，他从壁龛里拿出了一个三十多厘米高的玩偶。他审视着玩偶，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留意着背后的多纳德&iddot;闰桑姆。那个玩偶非常特别，穿着一件长大衣，戴着一个白色的面具，面具的中央是一个长长的鼻子……就像是瘟疫时期的医生。

戈登爵士放下了玩偶，然后转过身。

&ldo;我向你作出如下的提议：我们抽签，选定的人必须实施一桩谋杀‐‐当然必须是完美的谋杀‐‐而这桩谋杀的特征又把怀疑指向另一个人。凶手可以采用各种方法，以便为自己准备无可挑剔的不在场的证明，还要留下各种线索，让&lso;另一个人&rso;成为怀疑对象。而&lso;另一个人&rso;也完全有权利用各种手段来为自己辩护，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指出&lso;凶手&rso;，但是绝对不能提及这场决斗‐‐永远不能;另一方面，当&lso;凶手&rso;的处境不利的时候，他也不能泄漏这次决斗的秘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