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忠赶紧探手接过瓷瓶,喜不自胜地连连点头道:“多谢龙神大人,小人自当再接再厉,全心全意地守护好咱龙神教的教义,为龙神大人奉献小人的满腔热血!”
难得遇到一个像徐忠这般肯心甘情愿为龙神教奉献牺牲的教众,紫袍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且去吧。”
徐忠躬身施礼告退。经此一闹,他相信这个紫袍人今晚估计已无心思再去碰那八位少女了。这样便给他了充足的时间来救她们脱困。出了大殿,一眼便瞅见钱护法等人正候在殿外不远处,目光时不时瞥向这边。显然是迫切想知道殿内的徐忠究竟跟龙神大人交代了何等秘辛,居然还刻意避开了他们。见到大摇大摆迈出大殿的徐忠,众人连忙迎了上来。钱护法更是迫不及待地问道:“白袍戊长老,你跟龙神大人交代了什么,怎地在大殿内待了这么长时间?”
徐忠目光微微一凝,故意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道:“钱护法,此事涉及到咱们龙神教的最高机密。怎么?你以为自己是龙神大人吗,什么事情都想掺和一脚?”
“唰!”
钱护法当场被他这番话吓得冷汗直冒,赶紧向龙神表衷心道:“不不,戊长老你误会了,钱某只是见你与龙神大人商议良久,所以想问问有没有用得上钱某的地方。龙神大人乃熠熠昊日盈盈霁月,钱某米粒之光,如何敢与之相比!”
徐忠好不容易抓住钱护法的一个痛脚,自然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冷哼一声道:“知道你与龙神大人的差距就好,不然从你钱护法最近跋扈的表现,不得不让人怀疑你是依仗龙神大人放手给你的权力,骄纵狂傲,目中无人,甚至连龙神大人也想取而代之呢!”
“噗通!”
钱护法眼中满是惶恐与不安,竟双膝一软,朝大殿的方向跪了下去,上半身匍匐在地,瑟瑟发抖道:“天可怜见,龙神大人,小人便是有了通天之胆,也不敢对大人您有丝毫不敬的念头啊!”
说到最后,这家伙居然声带哭腔。估计若徐忠再不依不饶下去,这货能被吓得当场痛哭流涕,没准大小便失禁也有可能……但徐忠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当下一脸嫌弃地朝他挥了挥手。赶苍蝇似地道:“好了好了!龙神大人宅心仁厚,自然不会在意你这等无心之言。不过大人有旨意,着你立即带龙女前来问话。这当口估计龙女应该还在地宫内,护法你现在动身还来得及。”
钱护法听到这里,如蒙皇恩大赦,赶紧起身,劲步如飞地朝石牢的方向追去。之所以在紫袍人的大殿门口这般刁难钱护法一番,固然有徐忠看不惯这家伙平素的嚣张气焰,而有心打压一番。其实更多的,还是他故意演给大殿内的紫袍人看的。没办法,整个龙神教内的风气就是这样。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一朝得势,便耀武耀威意气风发,在其他教众面前得意显摆一番;一旦失势,则难逃遭其他教众们落井下石,狠狠践踏,让你再无翻身之日。这一点,从紫袍人到钱护法,再到这些黑白袍的长老们,个个如此!究其根本,还是因为紫袍人这个创教者自身性情乖张邪异、阴晴不定、狠辣无情导致的。所谓上行下效,所以下面的教众也都是一个德行。除此之外,徐忠也是有意拖延钱护法去找寻龙女凤霏霏的时间。要是正好等龙女跃上地洞入口,打算重新恢复栖凤阁头牌花魁的身份,而这时恰恰钱护法赶到,以龙神的名义召唤她再下地宫,从而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了她的马甲。那样才更精彩!当然,徐忠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徐忠瞥了一记余下的这些正眼神复杂地望着自己的黑白袍长老们,冷声道:“你们还待在这里作甚,龙神大人交代尔等巡视的任务都完成了?”
那些长老们眼见连龙神身边的红人钱护法都被徐忠震慑住了,哪里还敢对他有任何不满的念头?赶紧摆开阵型,打算动身。然而,还没等走出两步,却听徐忠漫不经心地道:“等等,黑袍庚长老和黑袍辛长老留下。”
被叫住的那两位黑袍长老顿时心里咯噔一声,立刻意识到对方是打算秋后算账来了。尤其是黑袍庚长老,举报徐忠和胡中杰的祸首就是他,此时见徐忠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二人,他当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徐忠的面前道:“戊长老,小人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冒犯了您,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一马!”
徐忠耸了耸肩,道:“你我同属龙神教的核心成员,庚长老这么做也是为了正龙神教的风气。大家的目标都是发扬龙神教的教义、壮大龙神教的声势,让咱们龙神教走出大黎、传遍全世界,所以并没有谁故意为难谁的问题。庚长老,你说是吧?”
闻言,这位黑袍庚长老连忙将头点得跟小鸡吃米似的,道:“戊长老说得对,正是如此,小人当时正是担心此事一旦在教内传开,必将影响我龙神教的声誉,所以一时情急,才向钱护法告了状,小人本意也是为了戊长老您好。”
“呵呵!”
徐忠呵呵一笑,似笑非笑地打量了这位黑袍庚长老一眼,至于后者说的这番话,他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狗屁的保护龙神教声誉!徐忠敢打包票,当时这位黑袍庚长老告发自己和胡中杰的目的,定然是想要邀功,好籍之上位。但他若不这么说,对方又怎么会向自己放下心中的芥蒂呢?“庚长老,快,赶紧起来。”
说话间,他以手虚扶,让这黑袍庚长老站起身来。同时,一手搭在黑袍庚长老的左肩,另手搭在黑袍辛长老的右肩,颇为自来熟地道:“其实咱们同为龙神教的兄弟,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没必要这么防备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