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麻雀,一会儿你丫带着点我啊……&rdo;胡铮痛苦地冲麻雀微笑。
&ldo;没问题,开跑你就跟着我,保你及格。&rdo;麻雀大度地回答,仿佛真成了大脑袋同学的救世主。
我也稳心定神,准备咬紧胡铮不撒嘴。跑过长跑的朋友都知道,长跑中的跟跑最为重要,跑步过程中要是跟错了人,必将会影响跑步的结果,跑得快的跟了跑得慢的会影响速度的发挥,跑得慢的跟了跑得快的会提前消耗体力。而我和胡铮实力体力相仿,所以每次的5000米考试我都跟紧胡铮,然后在跟他跑完大部分路程之后再冲刺超过他,那样我基本就可以及格了。但如果胡铮跑的不好,那我也就悬了,正所谓&ldo;一损俱损、一荣我荣&rdo;。
&ldo;嘟……&rdo;随着李老师的一声哨响,我们一排人各摆姿势奔将出去,包括麻雀的展翅低飞、爱因斯坦的手舞足蹈、我和胡铮的痛苦以及那大侠的被称为&ldo;野狗扑食&rdo;的经典动作。那大侠的动作分解起来如下:李老师喊预备的时候瞪大双眼身体前倾、李老师发令之前&ldo;后腿&rdo;挠地、在响起哨声后便猛的扑出,用&ldo;野狗扑食&rdo;形容确实惟妙惟肖了。
&ldo;麻雀,你丫飞慢点!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rdo;胡铮刚开跑就已被麻雀落下了一大截。
&ldo;大脑袋,你丫慢点,别跟着那孙子……&rdo;胡铮选错跟跑对象也间接影响到了我的发挥。
&ldo;别废话,要不你在前边跑!&rdo;胡铮回嘴说。
就在我们两个难兄难弟相互埋怨之时,5000米的路程已经度过1/12了,警校的操场全长为400米,也就是说我们要跑完12圈半。每逢考5000米时我会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已跑完的圈数,以减轻心里的压力,最怕的就是李老师在跑道旁激情澎湃地冲我挥手说:&ldo;加油!还剩8圈了!&rdo;妈呀……一听这话我腿立即就软了。
随着路程的延长和圈数的增加,我和胡铮的对话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我们那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10个人的方阵渐渐散乱开来,次序却愈加明显。第一方阵当然是秦天和麻雀等身材苗条的体育健将,第二方阵汇集了那大侠、爱因斯坦等中庸之辈,最后一个方阵往往就是我和胡铮。排行靠后倒无所谓,毕竟我和大脑袋还算一个方阵,但秦天、麻雀这俩孙子加入我们的方阵就让人颜面尽失了,加入我们方阵的原因当然不是他们放慢速度等我们,而是已经超过了我们一圈。士可忍孰不可忍,大脑袋胡铮也不是好欺负的,为了荣誉为了面子,我们俩快马加鞭超过了秦天、麻雀,立即由10人方阵的最后一个方阵跃居为第一方阵。所以有时倒数和正数也是可以转化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汗水浸透了我们的衣服,嗓子里的血腥味和逐渐模糊的视线似乎在警示着我们即将到来的身体极限。
就在我跑到第8圈的时候,已经基本忘了自己的尊姓大名,而李老师一次次好心的鼓励却不断加重着我的心理负担,虽然只剩下最后的4圈半,但路程依旧显得遥遥无期,一时间我竟脱离了最后方阵真正成为了最后一名。就在这个关键时刻,一股如泉水般清醇的力量却挽救了我。
&ldo;林楠……加油啊……&rdo;小蔓在跑道旁冲我呼喊,她挥舞着双手,短发在阳光里微微飘摆,十分好看。
这看似平常的言语立即产生了奇效,跑道上的我立即由长臂猿的姿势恢复成标准的长跑姿势,步伐开始加快,表情也由痛苦转变为执著和坚毅,那样子似乎是一辆废旧的老伏尔加轿车加满了97号的汽油。我像烈火战车一样跑过了小蔓的身旁,而小蔓也在我身后为我鼓掌叫好,继续给我这辆老爷车加油。不久我便超过了胡铮,正式霸占了倒数第二的位置,我心想:这个位置谁都别跟我抢,我占定了!
经过漫长的痛苦、疲疲沓沓和在小蔓面前的坚毅执著、精神百倍,5000米的炼狱终于跑到了终点。虽然李老师一再招呼我们不要马上停下休息,要继续慢跑以减轻对身体的压力,但我和胡铮还是与往常一样&ldo;扑通&rdo;躺在了地上。我大口地喘着气,看着眼前旋转的蓝天白云,用最后一点力气长叹道:&ldo;我们活过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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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铮作品
第十二章
1997年对我们的祖国来说,是不平凡的一年,离开祖国母亲怀抱百年的香港终于回归祖国的怀抱。每一个炎黄子孙都心情激荡地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100年的沧桑与悲伤,终于能在这一天洗去。而这个日子对于我们更有着另一层的意义,因为我们这些年轻的警校学员终于第一次有机会履行警察的使命了。为了加强香港回归夜的北京警力,我们警察学校的所有学员接到了一个光荣的任务:在天安门广场执勤。消息一出立即引起了地震般的轰动,警校顿时沸腾了,207宿舍当然也不例外。
&ldo;大脑袋,你说咱们到广场执勤是不是每人得配一把枪啊?&rdo;爱因斯坦问。
&ldo;配枪?给你配个滋水枪。&rdo;胡铮说,&ldo;咱们枪械课还没学呢,执勤能给你配枪,臭美吧你。&rdo;
&ldo;啊,也是……那如果碰见紧急情况了怎么办啊?比如碰见犯罪分子了。&rdo;爱因斯坦认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