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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呵呵，你小子厉害也，自己泡请客，还要我这个电灯泡来出钱，请就请嘛，走！&rdo;老曾转身就向塔的出口走去。

小敏说：&ldo;好啊，我早就想尝尝正宗的重庆火锅了。&rdo;

路过门口的小卖部时，老曾向里面的短发中年妇女微微点了一下头。

金刚塔下的火锅摊旁边有一个菜市场的地名引起了我的兴趣，&ldo;老曾，这里叫纯阳洞？&rdo;我问。

&ldo;是啊，这里是上纯阳洞的地段&rdo;

&ldo;纯阳洞是典型的道教称呼，那一定以前有一个道观吧。&rdo;我说。

&ldo;纯阳洞的地盘就是金刚塔占了，现在已经没有了。&rdo;老曾选了个位子，招呼小敏坐下。

凌晨雨后的重庆，安静而潮湿，火锅摊是唯一热闹的地方，还有两桌的士司机在小聚。

&ldo;老曾，我觉得这事情有点怪，一路上有人给我们引路呢。&rdo;我拿出那个胶布条来。

胶布条上，用黑色的笔写着几排小字。

上清寺在哪里（八）

&ldo;城头变幻大王旗，箭楼空留守城兵，上清道人何处寻，登高轻敲打火机&rdo;。字条上的字迹清灵，有力。

城头变幻大王旗，这一句来自鲁迅的诗，是为被国民党抢杀的五个文学青年而作，中学语文课上背过，我不禁念出来：

惯于长夜过春时，挈妇将雏鬓有丝。

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

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

吟罢低眉无写处，月光如水照缁衣。&ldo;

&ldo;这首诗写的年代也应该在30年代初，军阀混战最厉害的时候，老曾你看看，这应该是指的哪里？&rdo;我把字条递给老曾。

&ldo;&lso;城头变幻大王旗&rso;，在重庆那一定是通远门了，&rdo;老曾开始教小敏烫老肚，不紧不慢地分析着。

&ldo;军阀混战时期，几路军阀争夺重庆城，都是攻打通远门，打进来的，就插上自己的旗帜，通远门周围的小店主，经常都备着交战两方的旗子，每天枪声一停，就派丘二出门看看通远门，城门上插的是谁家的旗帜，就把店门口换上一样的。&rdo;

战乱时期的重庆商人，就那么坚强而灵活地承受着政局的变幻。

&ldo;通远门经过很多次翻修，最近这一次动得很大啊，那处箭楼应该是指哪里？&rdo;我问。

老曾给我倒了瓶啤酒，说道：&ldo;通远门的箭楼，那可不一般，好多国外的军事历史和建筑学家都来研究过，所以几次翻修通远门，都没有动那个箭楼的基础。&rdo;

&ldo;那个箭楼有什么特殊性？&rdo;小敏跟着问。

&ldo;一般箭楼，是在城墙上突出的一个方形的小雕堡，有些也修成半圆形的，但这个箭楼，是菱形的平面，突出在城墙上，方形和半圆形的平面，需要三个守卫才能看清敌军的情况，菱形平面，只需要两个守卫就行了，而且在放置狙击手时，更好布置。&rdo;老曾用筷子蘸了些酒水，在桌上画出两种箭楼的差异。

菱形箭楼：‐‐◆‐‐

传统箭楼：‐‐■‐‐‐‐○‐‐

&ldo;中国古城墙很多，但象这样设计的箭楼非常少，所以是珍贵的遗迹，重庆18个古城门，只有通远门有特殊的箭楼，而且也拆得差不多了，如果这首诗是线索，应该在这里。&rdo;老曾拿杯子找我碰了一下，一口饮尽。

已经60岁左右的老曾，长得非常年轻，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他才40左右，听驴友讲他从小习武，没有人敢和他比酒量。

&ldo;&lso;上清道人何处寻，登高轻敲打火机&rso;，这两句应该是指约见的喑号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对吧？&rdo;我问老曾。

&ldo;上清道人，道家的人经常都这么自称，说不定就是小敏的叔叔，打火机，应该是约会的信物。&rdo;

小敏辣得大口大口吹气，还是不断地把锅里的东西向嘴里放，一边说：&ldo;太好了，我们快吃吧，吃完就去那个箭楼。&rdo;

老曾安慰着：&ldo;这里从抗建堂旁边出去，就是外科医院车站的天桥，向下走就是通远门，很近，我带你们去，不要急，慢慢吃。&rdo;

&ldo;遇到你，真是太感谢了&rdo;小敏说。

老曾结过帐，我们一起向通远门走去，凌晨三点多的街道上，已经有清洁工在扫地，偶而有的士车迅速经过，整个七星岗的干道上，很少的行人。

快到通远门洞口时，老曾指着靠皇嘉大酒店一侧的城墙，&ldo;那边就是箭楼，但被新修的女墙挡住了，还有些树，看不清楚，我们去上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