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以后我们就算同事了,也不用我搬出去换宿舍,真是个令人高兴的事情。来,大江哥,以后也要多麻烦你照顾,谢谢就不说了,干一杯庆祝庆祝。&rdo;
&ldo;好。这是好事情,泰恒是个好公司,好好做你能行的。干杯。&rdo;大江说完自己先一口喝尽杯中酒。
邹盼舒心底暖洋洋的,想着与那个人的距离又近了一步,需要一些酒意才能麻醉心底的悸动。住在这里的差不多二十天里,他偷偷又去了守候过几次,却一次都没守到过那个身影。为了不被大江及其他保安认出来,他不敢直接出现在小广场,只能跨过八车道走到对面,依靠粗壮的法国梧桐树干遮挡身体,才敢痴痴地看着那扇自动门。
现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进入同一栋楼,只要想着最顶层某一间办公室里就有那个人的存在,他暂时就不能利索的做事情,简直不敢相信好运会以这样的方式光顾自己。
任疏狂近期有点急躁,外人当然看不出来,最多是高级经理们感受到工作量增多,要求更严,交上去的策划书报告书等都被打回来修正再修正。
他刻意回避的压力估计又到了极限,比往年更甚。4月30日是他奶奶的忌日,紧接着5月4日是程清宇的忌日,他哪一边都不能回去祭拜,每年都是独自承受噬心之痛。往年他都会下意识的在这之前遣散包养在家的人,也试着在这之后不再弄一个人回家放着,仅仅是给自己舒缓压力而用。倒不是可怜那些被包养的人,你情我愿,何况任疏狂出的价码不低,一年20万外加每月2万,多的是人愿意。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沦落成一个行尸走肉般的人。
可惜他最终还是没有找到救赎,当麻木的工作都不能压住心底的戾气,非要做出什么自己也不能控制的大事情之前,他就会在男人身上寻求解脱,说是报复程清宇也好,那个人从来没有得到过就以自杀的方式强行扭曲自己的生活;说是纪念也好,程清宇是他从小到大都一直形影不离的兄弟,可这个兄弟却对自己心有执念,活着不能给他的那就找个人代他承受。
程清宇也确实做到了,让任疏狂再也不能对着女人兴起欲望,一碰女人就想起他那张红白相间丑陋残破的脸。任疏狂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大变态:明明以前从不对男人感兴趣的却只能在男人身上寻找解脱,明明有个祖萌深厚的家却有家不能回,明明有着将军梦想却变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明明一副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却连个知心朋友都没有了……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的话,任疏狂相信今年会与之前几年一样,这段时间熬一熬就过去了。可是那天那双黑漆漆的眼像探照灯一样在他心底扫来扫去,怎么都扑不灭那灯光,令他心底的丑陋无处可躲。已经每天睡眠时间压缩到四五个小时,超长时间的工作和酒精还是不能释放掉挤压的戾气,他开始忖度是否不需要顾忌不能祭拜的忌日,干脆早点去再挑个男人回来,也许还剩下的这个方式可以让自己心底的野兽也平静下来。
这么想着,任疏狂再也坐不住,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蠢蠢欲动的欲望也开始抬头,哪怕还有两天就是奶奶的忌日,可这些凭什么都要他一人承担,如此沉重的枷锁牢牢把自己困在其中。他们不原谅自己,那么自己也永远不会低头。
邹盼舒已经上班一周了。泰恒集团的福利确实非常好,哪怕像他这样的内务部小菜鸟也都得到了一个很宽裕的独立空间和配置非常棒的电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黄经理的关系,暂时也没遇到什么刁难,而且第三天他尝试着向他的上级钱经理提出晚上想留在办公室回去晚一点,多利用电脑学习一些文件处理之类的工作。钱经理知道他是住在公司宿舍的一员,没有为难他直接同意了,只是告知他最好十二点以前离开,以免太晚影响第二天的工作,保安也会在十二点交班。
巩固工作上的技能是一部分,还有个私心他没说出来,那就是利用电脑学习外语。在他去买《新概念英语第二册》时,正好听到也在挑选材料的两个人的对话,那两人在讨论网上的英文教材,说了好几样单词软件语音课件和教材网址等,他才恍悟原来自己还漏了这么重要的一个环节,于是加买了耳机和p3,准备每晚在公司还能练练听力,再下载一些语音在每个双休日练习。德语的教材还是太少,邹盼舒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路是要一步步走才能踏实稳当,何况目前的状态他非常满意,也就消了同时学两门外语的打算,专心先把英语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