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盼舒双眼弯弯都成了半月形,顺从地解了扣子脱下外套递给任疏狂,并没有躺到另一边更宽敞的座椅上,而是屁股往后退一点直接躺下侧身把头搭上任疏狂的大腿上。他确实有点累,心情一直绷得有点紧,昨晚那样一场运动也耗尽了他才调养回来的精力体力,此刻他没有矫情,躺下后还抓起任疏狂比自己大不少的干燥的手,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环着,感觉自己被他的气息包围着,腰上搭着一股由体温带来的暖意,整个人既安全又舒适,心底只来得及喟叹一下,不一会儿就在平稳的车子里睡熟了。
从他躺下任疏狂就垂着眼,直到他睡着都任由他动作。上次他是在副驾驶一路来回睡着去睡着回,任疏狂昨晚吩咐司机时就换了加长车,想着可以让他平躺着睡得舒适一些,不曾想他宁可曲着腿也要枕着自己的大腿睡。不过看他这样安宁散着幸福味的睡颜,任疏狂眼底快速闪过些什么,才想起来要拿毯子给他盖上,否则即使有车内空调也非感冒不可,可是自己的右手被他抓着搭在腰上,一动势必要惊醒他。
看着即使睡着了也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任疏狂想起昨晚看到的邹盼舒身上的淤青,哪怕很淡可是在他细腻白皙的肌肤上还是那么狰狞,想到他这段时间拼命地学习和工作,还要努力跟上张哥的教导,一时间不由得有点心疼,突然升起一种想把他藏在家里的念头,什么都不用再学也不要那么拼命,只要在家里等着自己回去,照顾好一日三餐,晚上一起拥抱着入睡就好……
惊觉到自己的念头,任疏狂被吓了一跳,这种陌生的感觉令他手也不由得动了一下就想抽出来,却被紧紧抓着,邹盼舒似乎感觉到什么轻声哼唧了句什么,任疏狂正被自己惊着也没听清楚,倒是回了神不再动,顺着力道手还是环在他的腰上。
没办法只好微微扭着身,任疏狂伸长左手去勾毯子,一点点拖过来后,单手铺开再对折一叠才轻轻地盖在完全熟睡的人身上。
一路上任疏狂都没有再想这些陌生的情愫,而是强迫自己去想工作。奠基仪式结束工地就会正式动工,得到大力扶持建筑物将会以飞快的速度建成,那之后的大型生产线调试和真正的生产才是重点,他可不会让自己的工作出一点错,就需要花费更多的心思考虑周全。
肖庭诚挑着眉看着跟在任疏狂身后走来的邹盼舒,因为今天的仪式很隆重,他倒是没有再脱线的冲上去要个拥抱什么的,不过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里眨巴着某种探究到秘密的邪魅眼光,还是把邹盼舒看得心底一动,眼神不敢和他对视,尴尬得脸上发热,加上他才被唤醒不久,一张脸更是红通通像个诱人的果子一样。
整个会场布置得恢弘大气,主要分为两处:一处是奠基石处的仪式举办地,一处就是宴会厅。竟然就在这里搭建了一个虽说是临时却绝对上档次的宴会场所,宽阔的红地毯从宴会场一直延伸到奠基石处整整有差不多1公里长,等一会能正式走上奠基石旁的人,数都数得过来,任疏狂和肖庭诚正是其中两位。
而一路上从停车场开始就是彩旗飘飘,大气的拱门连着好几道,处处点缀得即使是冬季也如春天一样缤纷的花海,美丽的迎宾小姐更是从停车场就开始每隔10米一边一个的夹道欢迎,乐队也在不远处演奏着欢迎曲……所有的一切都烘托出此次的热烈喜庆,使得一走下车的所有人都有一种被渲染开的振奋情绪油然而生,不仅是脚步轻快,一个个脸上都不由得荡起了浓烈的笑意。
进入宴会厅一眼望去全部都是达官贵人,邹盼舒好歹也做了泰恒集团的助理两个多月了,对s市的官方代表及一些大集团的头几号人物都非常熟悉,即使这样他还是看到这些人对着另外一些人表现出示好的神态,邹盼舒只能认出不多的b市和中央的大领导在其中,甚至他晃眼好像也看到程清鸿脱去军装换上正装在会场里与人谈笑风生。再看看这些人基本都是独身前来或者一把手二把手前来,也有少量的人是携女眷出席,他开始不明白任疏狂非要把自己带来的原因了。
趁着邹盼舒顾盼流连时,肖庭诚走到任疏狂身边悄声说:&ldo;我刚才看到小曦姐了,清鸿哥和他说了不短时间。&rdo;眼神却瞟了瞟邹盼舒,意思是让他做好准备,毕竟直接把人带到这种场合,已经与上回在k市的私人会所性质不同,更正规也将会遇到更多不可防范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