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rdo;
&ldo;那我去热牛奶,你在这里坐着等我,不要乱动。&rdo;邹盼舒已经敏感的知道任疏狂很少拒绝小宇的请求,用带着点任性的语气更能让他相信自己就是小宇,这样才会安静的听话。
&ldo;好。&rdo;任疏狂的回答一点犹疑都没有。
邹盼舒走出去,隐去心头的所有泪意,这是自己选择的路,黎明前的黑暗已经到来,光明就在前方了。
等到任疏狂喝完牛奶,由着邹盼舒协助他简单的冲个淋浴,再听话的躺下,他的表情终于恢复到淡漠,慢慢的睡着了。
邹盼舒坐在床边上陪着,他确信任疏狂入睡前呢喃的那句话自己没有听错:小宇,不要走,奶奶也不要走……
轻轻的关了门,邹盼舒全身已是乱糟糟,外套早就不知道脱哪里去了,在卧室里上串下跳的他,衣服皱巴巴如酸菜一样,刚刚帮忙洗澡时又溅了一身水,此刻才终于有空闲在出门前拉平自己的衣服,找来毛巾胡乱擦了一把,外面还有人等着他。
秦明宇并没有先去睡觉,人虽然不怎么有精神,不过还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ldo;我去你房间冲个澡,可以吗?&rdo;邹盼舒并没有马上走过去,他的环保袋里装了换洗衣服,就是预防会是这样的后果。
他再次认知到这套公寓住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不是他。
秦明宇看了他一会儿,蜷着膝盖靠着下巴,微微点点头,有点愣怔像不认识邹盼舒一样,他的表情又好像不止这些。
邹盼舒得了首肯,心底有点怪异感,他以为是自己的到来引起了秦明宇不一样的反应,也不指望他给自己多好的脸色,径自凭着记忆走向另外一间卧房,使用里面的淋浴。
这套复式公寓,楼上改装成一室一厅的超大空间,不过那间房始终都锁着,邹盼舒从未见任疏狂上去过。楼下也改装过,少了很多功能房,只留下两间卧房一主一客和一个书房。两间卧室都很大,功能齐全:独立的卫浴、小型会客室兼工作区、小酒柜等一应俱全,反倒是真正的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形成了一个空旷的大空间,家具摆设甚少,冰冷得不像有人居住,厨房更是从不开火,一日三餐都有人专门送来精致烹饪的饭菜。
浑身都酸软无力,邹盼舒使劲用热水冲刷着身体解乏,更是狠狠的下手按摩自己的胳膊腰腿,他还有事情没做完,现在还不能如前生一样回房间倒头就睡。等他把自己收拾清慡,脸上也拍拍冷水醒了醒脑,把换下的衣服折叠好放入随身带着的环保袋里,才走出浴室门,几步后看到秦明宇已经转移阵地坐在客卧的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两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个碟子里放着的几个月饼。
&ldo;喝点牛奶。昨晚中秋节,月饼也没吃吧?&rdo;
&ldo;谢谢。&rdo;邹盼舒没有客气,坐到他对面,端起牛奶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他真的又累又渴,吁出一大口气,他才定定神拿起一个包装华贵的月饼,看了看上面的介绍:鲍鱼月饼,什么也没有多说,直接撕开口子把月饼拿出来掰成小块慢慢吃起来。
秦明宇还是蜷着膝盖,看邹盼舒吃得津津有味,挑挑眉毛说:&ldo;他总是这样让人买很多东西回来,却又从不在这里吃。&rdo;
喝下一口牛奶润喉,邹盼舒才唔了一声,这个话题他不想讨论。
&ldo;他在公司也这样压抑?你知道,他这个样子有点吓人,完全变了一个人,像个疯子。我第一次看到。&rdo;秦明宇斟酌了一下用语,没想到合适的用词,甩甩头还是决定直说,难得有人可以进来和他说说话呢。
邹盼舒心底一疼,下意识就开口辩解:&ldo;他平时不会这样,在公司对员工都很好。至于酒疯,谁喝醉了都会有点坏习惯,又不妨碍别人。&rdo;
秦明宇乍闻此言一呆,睁大眼把邹盼舒看了又看,眉头也竖起来,&ldo;你很了解他?&rdo;
这个问题邹盼舒没有回答,他没有必要把自己心底的秘密摊开在阳光下暴晒。
&ldo;算了,其实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都没意义,我只是把他当作一个跳板,没有人会对跳板感兴趣。今天他这样我就是突然觉得他很可怜,除了钱什么都没有。&rdo;秦明宇把月饼碟子推了推,示意邹盼舒再吃一个,他也知道这一晚邹盼舒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亟需热能补充体力。
为了不多说话,邹盼舒再拿起一个月饼,吞咽的动作有点急,好像把月饼吞下去,就能把来自秦明宇给予的烦扰也一起吃下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