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脸松开手。
不是害羞的,其实更多的窘的,是气的。
“皇上恕罪。奴才方才……该死。”
玄烨却是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你方才拍朕脑门儿……你还掐朕的脖子,捂朕的嘴。”
玛琭尴尬得都没办法直面他,只好在被窝里将脑门儿贴在了褥子上,算作一种叩头。
“奴才知罪……”
玄烨索性盘腿坐起来,还将棉被抻起来给她披在后背上,像是一件厚重的大斗篷。
他自己则好整以暇地撑起一条腿,手肘搁在膝盖上,笑眯眯地打量她。
“……朕答应你,若是生了公主,不嫁去蒙古,好不好?”
玛琭:“?”
当然好啊,她差点就张嘴便说“好”了。
可是幸亏她脑袋里迅画了个魂儿,猛然意识到他那问法是个坑。
她便赶忙一拨浪脑袋,“奴才不生公主!也不生皇子!”
她这么义正词严地宣告了,可是却跟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
玄烨压根儿就不搭她这个茬儿。
玄烨只伸手在她嘴巴子上掐了掐,又糅了糅,“好了,说够了吧?说够了就躺下吧,夜里凉了。”
玛琭一时都有点卡住了。
不,玄烨他这是个神马意思啊?刚刚他还跟她争论来着,怎么忽然就连争论都给免了?
难道是她说了太多遍,他都听絮烦了,所以就懒得再听,再辩了?
她这么一想,便有些灰心丧气,便也跟条小蛆似的,原地软、软地就躺下来,直接偎进了被窝里。
她不知道,她躺下的那个瞬间,玄烨却在夜色里乐得露出满口的白牙。
她这个傻妞,生与不生,是她说的算的么?
这后宫里的人,能不能生,什么时候生,从来都只是他一人来决定。
她还有力气争辩,却忘了他跟她刚刚——三轮大战。
他倾尽全力,她无可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