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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第3页）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权闵不要太清楚（因为他就是），口头教育是绝对不会有用的，就算有用也是收效极微，他也不相信自己真有那样好的口才，否则他就不会在这里读书读到快死——

“砰”

权闵拳重重的打在楚凉的额头上，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楚凉的头盖骨乃至脑浆打碎，比楚凉以前挨得所有打都要痛，像是要撬开他的脑壳，把他打醒。

“啊……！！！！”楚凉被大力打到地上，抱着头痛叫。

不过权闵简单粗暴的教育还没结束，要知道他向来手脚并用——他一脚踩在楚凉的胸前，楚凉甚至都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一口血顺着喉咙涌上来，不知道伤到哪里。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权闵眼睛突然瞪大，而实际上他的面部表情却一点没变。

“还会痛啊！为什么不反抗？！自己痛就让别人更痛啊！！”权闵挥着拳头，毫无章法，手很痛。他觉得自己像被另外一个灵魂，一种不属于他的情绪占据了——

这很危险！

——但该死的，他无法摆脱！

——什么鬼玩意儿！！！权闵觉得自己有些暴怒了。

“……为什么不反抗？！”权闵拽着楚凉的衣领，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对自己，对楚凉。他低声嘶吼着，眼圈阴霾得发红，向来单调的面部表情瞬间鲜明的不像权闵。

——不对，我不是这样想的……权闵有一秒的清醒，砸向楚凉胸口的手停顿了一秒，然后打在肋骨上。

然后他看着，自己像被别的意识控制的傀儡，机械地重复拳打脚踢的动作。

楚凉最后被权闵揍得只剩下一口气，之所以还没死是因为温凌玉到了。他抓住权闵继续挥下去的拳头，把权闵全身禁锢住。一旁的小侍卫章持抹了把汗，去扶死人一样躺在地上的楚凉。

“权闵，冷静下来。”温凌玉抓着权闵血淋淋的双手，安抚着全身杀气的人——他毫不怀疑再晚点来，权闵真会杀了地上的人，虽然不知道有什么血海深仇。

温凌玉这几天总能感受到权闵不安的情绪，而且越来越强烈，所以他才给权闵通讯，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

这不是一个好征兆，甚至会把他们逼向死亡。

有什么东西在影响权闵的思维，乃至精神！

温凌玉想到这里，呼吸都有些停顿了。常年冰霜的精致脸孔显露出一丝让人难以理解的笑容，但仔细一看却依旧冰冷。

权闵停下攻击，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那熟悉得他闭着眼睛都勾勒得出来的场景在他脑海盘旋，一遍一遍，永无止境。

【吼————嗷————！！！！！！！巨大的咆哮声和奔腾声几乎把天地震颤。】

靠在温凌玉肩窝上的权闵嘴唇动了动，声音细微轻不可闻。

温凌玉听了拍拍权闵的背，闭上眼睛蹭了蹭权闵的头发，轻轻应着，如同情人间的私语，又像受伤的野兽互舔伤口。

“嗯。”

作者有话要说：　　黑暗弥合来又渗开去

记忆的天光和你的目光重叠

——舒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