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光无奈,瞥了眼旁边的早餐点,没接奚南的话茬,只是又问了一遍,“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这回奚南没再跟向晚光闹,而是听话的报了他想吃的。电话那边的向晚光应好,听着奚南略有些喘的声音,又说,“要是没睡够就再去睡一会,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还睡什么睡。”奚南想到他肿着的眼睛,没忍住抱怨,“夜里跟你聊天聊久了,现在我眼睛肿得好难看。”
奚南脱了睡衣,漂亮的蝴蝶骨露了出来。他抓起一边的卫衣穿上,还不忘跟向晚光说话,“我刚刚用毛巾敷都没用,你说这怪谁?”
向晚光听到奚南的指控也不反驳,不仅全都应了下来,还态度极好地顺着奚南话道歉,“嗯,都怪我。”
奚南闻言,失笑道,“够了啊,再说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本来就是我不对。”向晚光也在笑,“那么晚了还找你聊天。”
奚南说不过向晚光,也就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抓起裤子穿好后,伸手随意地抓抓头发,然后拿起手机就往往走。
向晚光接过店老板递给他打包好的早餐,从口袋里掏出现金付款,然后过了马路,在奚南住的小区外面站定。
刚才奚南问他在哪里时,向晚光说谎了。他不仅没有才出发,相反他到这附近很久了。不过奚南也有句话说对了,那就是他确实是他想奚南了,所以才会天没亮就跑过来,并且因为怕打扰到奚南休息,还不敢打电话,在发了几条微信又连忙撤回后,就在小区外面蹲了一个多小时。
冬天的清晨很冷,但是向晚光只要一想到他喜欢的人就在面前的小区,他又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向晚光听到奚南那边声音有些杂,张嘴想问奚南发生什么事了。
但是向晚光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奚南打断,“你别过来了,我马上下来找你。”
奚南穿好袜子穿好鞋,用肩膀夹住手机关了门,继续说,“是不是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在哪?”奚南笑了起来,“四点多你给我发消息时,我都看到了。”
“向晚光,不仅你睡不着,”奚南低声笑笑,声音变软道,“我也彻夜难眠。”
奚南的话,恰到好处的打散了向晚光的不自在,所以现在向晚光提着早餐站在小区不远处
的树下,丝毫没有被拆穿的不好意思,相反他还笑了笑,轻道,“好。”
“我看到你了。”奚南下了台阶,抬眸往外看,正好看见不远处站在树下拿着手机的向晚光,便说,“先挂电话了,我过来找你。”
说完他也不等向晚光回答,快速挂了电话,然后加快步伐朝向晚光走去。而另一边向晚光看着黑了屏的手机,颇为无奈的笑笑,收了手机抬眸想看奚南到哪儿了。
哪想他才抬头,就看奚南正一脸带笑的朝他走来。
奚南见向晚光已经注意到他,也没了要吓他的心思。所以奚南扬扬唇,让嘴角的弧度翘得更高,然后又加大步伐,快速走到向晚光身边。
奚南扬唇笑了下,跟向晚光打招呼道,“向晚光先生,早上好啊。”
以往奚南这么称呼他,向晚光都是一笑而过,并不会对此做出什么回应,而这次奚南这么称呼向晚光,也没想能收到回答。
可是奚南才拿过向晚光买的粥要喝,就听旁边的向晚光,笑着说了一句,“南南早上好。”
奚南乐了,翘起嘴角想再跟向晚光逗趣两句,但是向晚光却指指他手里的粥,说,“天冷,趁热喝。”
“你吃了早餐没?”奚南没再闹腾,听话的喝起粥来,又问他,“我们去哪儿?”
向晚光点了点头,绕路走到奚南左侧,回答说,“先不说,保持神秘。”
“够了啊。”奚南侧头看向晚光,伸手戳他肩膀,噙着笑道,“第一次一起过圣诞,咱们还玩什么惊喜,直接告诉我呗。”
向晚光没有直接回答,倒是拽住奚南戳他肩膀的手,而奚南也不挣扎,只笑意满满的看着向晚光,等他说话。
但是向晚光并没有立马接奚南的话。
“手怎么这么冰?”奚南见向晚光不接茬,晃晃手给向晚光提了个醒,正准备问他怎么了的奚南,就见向晚光皱了皱眉,然后握着他的手伸进了他自己的衣服口袋,“我帮你暖暖。”
奚南的笑僵在脸上,盯着皱着眉帮他暖手的向晚光,忽然后知后觉的鼻子一酸。
奚南出身豪门,从一开始相较于其他人,他就要赢在起跑线上许多,不用操心生活、担心没钱。然而这一切的背后,是奚远城和苑然的忙碌,是奚南和他们长期的分别。
奚南是家里阿姨带大的。但阿姨再好,也不过是拿钱干事,没法将奚南当成亲生孩子那样用心照顾,更没法方方面面都顾上,因而这些年来,奚南更多的还是自己照顾自己,奚远城他们只负责给钱。
可一个男孩子照顾人能好到哪里去,更别提是奚南这种嫌麻烦,又多少爷病的人了,所以时间一长,奚南给自己作出了罪受,落了个体寒的毛病,一年四季总是手脚冰冷,到了冬天更是穿再多手也暖和不起来,每年都是硬扛过来。
然而尽管如此,奚南也没想过要跟别人说,哪怕有时候犯胃病了,他想的也是自己硬熬过去,而不是跟家里阿姨,或者父母说一声他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