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眶已有泪,控制不住,那份文件折回来挡住美丽的脸,只留一双美目仍旧凄然看他,“八年了,你折磨我够了吗?”
她这样轻轻地问他。
略带哭腔的声音平静却又在颤着:“从彼此知道念对方名字的时候开始的恋爱,我不信你这些年里一点没有想过我。当年的事你要多久才能走得出来?可是我等不下去了,我很想你,我为你守了八年的身,够不够赎罪?我知道你这八年也没有女人,不是不想有,是没法有。是我的错,我让一个男人过得不像男人,可是又自私地喜欢着,你这辈子只碰过我的事实。……雪政,你看我一眼,理我一下,就今天。”
她站近了一步,他才闻到她身上轻微的酒气,难怪这样发疯。
她低头,杏眸冷着,嘴角却清浅的笑开:“听说你最近又宠上了一个女人……”
男人望着金色镜面的电梯门,终于开腔:“女孩,很干净的女孩。”
说完,他真的看了她一眼,彼此都知道视线里含杂着什么内容的平静一眼。
叶离整张瓜子脸慢慢的肤色白了起来,她咬唇,极力控制,可浑身也止不住地哆嗦开。
此时,电梯门叮咚——
三个酒店保安模样的人出来,萧雪政紧皱眉头地扯了一下领结,厉声冷喝:“客户按铃,五分钟才到,什么速度!”
男人眉眼里寒气和戾气都有,冷白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一旁在哭的女人:“八层是私人空间,把这位女士带下去。”
叶离冷目站在那,拿起胸牌。
保安为难,一个是a市最大集团的老总,一个是著名女装服饰品牌的女总裁,都是下午企业家交流峰会的邀请者,谁也不好得罪。
男人冷了薄唇棱角,干脆利落:“需要我联系你们酒店负责人?”
保安们立刻了悟,谁更权大。
“叶总,请下楼。”
“等等,把她手里的文件给我。”男人视线依旧搁在别处,冰冷开腔。
保安照做。
叶离进电梯时已经恢复如常,商场上混迹几年让她情绪收放自如,看着电梯外肃然伫立的冷漠身影,她微微冷笑:“赶我做什么?每个月二十号你不都主动来见我?想跟我扯清?你问问你自己的心!有多恨,就有多爱,是不是?”
电梯门关上,隔断这生气时也是温柔的女声。
空间恢复安静,男人长指夹着文件没被碰过的那一角,另一手彻底拽掉领结,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房卡,开门关门。
文件扔到房间里的办公桌上,他摁了床头座机,呼叫客房部。
额头隐约有青筋凸起,暗光更削尖了他凌厉的五官线条,脸色很白,紧皱眉心点了根烟,长吸一口,沉重身躯靠着墙壁,仿佛才能站稳。
夹着香烟的那只手拿起手机,“季林,去附近商场男士专柜买一件衬衫送上来。对,脏了。”
森冷的视线扫向右边衬衫袖口,仿佛,被她轻触的感觉和女人手指留下的香气,还在。
刚挂电话,房门敲响,客房人员站在门口,恭敬询问:“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他把半截香烟碾碎丢进烟灰缸,“把浴室洗澡水温调到四十五度。”
“四十五度,先生,会不会太烫?”
“我要消毒。”
房间里开了换气设备,落地窗打开半扇,直到把身上衣服都脱了,站在花洒下被很热的水浇淋,他仰头,眉心紧拧着,闭上眼,似乎才真正喘出一口气。
却明白,这极度苛刻的洁癖,其实病症在心里。
迅速氤氲开的热烫水蒸气,仿佛会把人的思绪也带沉一般,男人赤着线条凌厉坚硬的高大身躯,走开水柱下,到一边的置物架上拿了烟和名贵的打火机。
手里攥着打火机,点燃的烟含在薄唇,他用力深吸了两口,白色烟雾升起在男人英俊沉默的五官前。
她刚才说了许多话,可是耳边毫无预警的闪过的只有一句——
“我很想你……”
他眯起眼睛,身体里什么地方越是抽痛,五官越是淬了冰一样,冷漠寒恻,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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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林站在总统套房外,门并没有从里面上锁,他轻轻敲击三下,里面没反应,他便小心翼翼推门进去。
“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