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张穗的话,陈超果然退后了几步,关心地扶起张穗:“穗穗,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啊,好疼。”张穗捂住自己的手肘,坚强地笑了笑:“一点小擦伤而已,我不疼。”
“怎么会没事?”陈超心疼地捧着张穗擦破皮的手肘,吹了吹:“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嗯,好。”张穗驯服地点了点头,抬头望了秦笙一眼:“秦笙,你也受伤了,一起去吧。”
秦笙闭上眼睛,不去看这对令人作呕的野鸳鸯:“你们两个,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张穗缩了缩脖子,怯怯找了个台阶下:“……那我们……等会儿再来看你……”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之后,秦笙再次睁开眼睛,那对野鸳鸯已经离开了,只有一些听到声响赶出来的学生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围着她指指点点:“哇,这不是之前的校花么?”“听说被开除了,怎么又回来了?”“她男朋友被抢了,好像还是她朋友抢的……”“那两人早就勾搭上了吧?看见来寝室好几次了。”
哈哈,太搞笑了。原来她像一条疯狗一样在外接活的时候,自家后院早就绿成了草原,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秦笙理了理衣裙,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走出了寝室楼,把过去全都丢在了那座她再也不会回去的校园里。
就在这一天,秦笙明白了两个道理:第一,男人只有脑子和下半身,指望一个男人忠诚忠实,不如指望天上掉下一亿钞票。第二,美貌是上天交给女人的武器,应该用它去掠取想要的东西,而不是去乞求永远不会出现的爱情。
“到了。”赵桓臣停下车子,倾身替秦笙解开安全带。
秦笙从回忆里惊醒,眼前是赵桓臣精致帅气的脸,他的唇距离她不到十厘米,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温热的,带了一丝清新的茶香,是他常喝的茶叶香气。
她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
察觉她的动作,赵桓臣的脸色沉了沉,不过没有发火,而是下车绕到她那侧的车门把她抱了出来:“你想多了。”
意识到是自己反应过激,秦笙脸颊有些发热,只能低着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赵桓臣抱着秦笙走出电梯,两侧悬挂的海报让秦笙发觉他们走的是通向大厅的通道:“赵先生,不是这条路。后台要从另一条通道进去。”
“就是这条。”赵桓臣脚步不停,依然大步走着:“谁说你能上场了?”
“可是,你明明说了……”
“赵总,真巧啊。”秦笙话还没说完,就有人走到赵桓臣身边搭讪。来人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赵桓臣怀里的秦笙,奇怪地问道:“啊,这位是?”
他们的关系应该是隐形秘密的。秦笙把脸埋进赵桓臣怀里,一言不发。
赵桓臣淡淡答道:“这是我太太。”
“原来是赵太太……”来人想恭维两句,可是连脸都没看清,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憋了半天,只能问道:“赵太太脚好像受伤了?你这样抱着多累,我叫人送辆轮椅过来吧。”
“赵家不缺轮椅钱。”赵桓臣扫了他一眼,闲闲道:“爱妻性子活泼,轮椅坐不住,还是我抱着方便点。”
“哦,这样啊。”献殷勤献错花,搭讪的中年男人擦了擦汗,尴尬地赞叹道:“赵先生和赵太太感情真好。”
“还不错。”
赵桓臣说了些什么话啊?万一让人知道她是秦笙,不是又会让记者乱写一通么?秦笙有些羞恼,不过她只察觉了恼,所以她偷偷在赵桓臣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你别再乱说了,快送我去后台!
赵桓臣的胳膊上全是肌肉,秦笙捏的这一下,就像是挠痒痒。不过这是秦笙头一次冲他发脾气,感觉还不错。
他脸上没有表情变化,心里却愉快了许多,嘴上和中年男人说着话,大手却不动声色地在秦笙屁股上拍了拍:再乱动,我就松手了。
赵桓臣走的是贵宾通道,经过的都是x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些人面前摔一下,她的面子就全碎了,绝对不能发生。秦笙认输地把脸埋得更深了,默默等待两人相互恭维结束。
打发走搭讪的人,赵桓臣终于勾起唇角笑起来:“我只答应带你来剧场,并没有答应你上台。今晚,你就安安心心看演出吧。”
“赵先生,”秦笙咬了咬牙:“我不想看张穗拿我的角色,这是我的坚持。”就算所有局外人都认为是她秦笙太过霸道任性,她也不会妥协。
如果说李明娟和何婉婉是剪碎她童年的噩梦,那么张穗就是摧毁她对未来向往的女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绝对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