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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两个人,赵桓臣躲避不了,眼看板子一连串落下来,他只能弓着背护在秦笙身后。
“啪”板子在他背上碎了,碎片裹着火星四处飞溅。嵌了铁条的隔板比他想象得要重得多,
砸在背上像是被金刚扇了一巴掌似的,一股带着甜腥的温热液体立刻从他的喉咙涌出,秦笙和文文也在冲击下扑倒在地上。
秦笙慢慢从黑暗中醒过来,虽然周围依然很热,但是之前的窒息感却不见了。
秦笙好不容易爬起来,才发现自己身边趴着两个人,一个是文文,另一个居然是穿着防火服的赵桓臣。
赵桓臣的唇角溢出血迹,在黑色的烟灰里冲出一条红痕,看得秦笙心惊肉跳:“桓臣?”你别吓唬我啊。
“咳……”赵桓臣上次就伤在肺上,伤口才长好,背上就又挨了一下。新伤加旧患,让他张口就吐出一口血来。
“快来人啊!”赵桓臣嘴角的血痕比火灾还要可怕,一瞬间,秦笙所有的镇定理智全都失踪了,她想也不想就摘下呼吸罩大声向四周求救:“快来人啊!”
可是高度紧张加浓烟让她失声了,明明用尽全力,却喊不出任何声音。
求救无用,只能自救。秦笙解开脸上的呼吸罩按在赵桓臣嘴上:桓臣,总是你救我,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你千万不能死。
她把身上挂着的自制绳解下来,快速做成两张担架,套在赵桓臣和文文的身上,想要用拖的方式把两人都带出去。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凭她的力气,拖动娇小的文文已经很勉强了,更何况赵桓臣还是个高大的男人。
一番挣扎之后,自制担架顺着撕开的破口断掉了,彻底成为一堆废布,而赵桓臣和文文却纹丝未动。
该怎么办?秦笙痛苦地抓着头发,赵桓臣背上来的是一个小型氧气瓶,没有多少氧气可以让他们耗费了。
可是眼前这两个人都是她最重要的人,谁也不能放弃。这道选择题,怎么选都是错误答案,她到底该怎么办?
“咳——咳——”赵桓臣的咳嗽声惊醒了她:她已经欠了赵桓臣一条命,现在就是还的时候了。
她弯下腰,努力地拖动赵桓臣,眼睛却忍不住望着浓烟中的文文:文文,求求你坚持住,一定要等我回来救你。
“咳——”虽然现在不是该高兴的时候,但是赵桓臣的心底还是忍不住小小的雀跃了一把。这个蠢女人选择了他,这是不是说明他在她心里的地位终于上升了?如果不是时间不对,他真想抱住她,好好地亲一亲。
“咳咳——”这个蠢女人,到底有没有常识?居然连求救都不会。赵桓臣吸了两口氧气,努力将肺上的血水咳出来。趁着肺上还没有再次被堵上,他赶紧从脖子上摸出铁哨递给秦笙:“吹哨子。”
秦笙傻愣愣地接过哨子,反应了几秒才想起把它塞进嘴里:“吁——”
尖锐的哨声穿透层层浓烟,传到了附近的消防员耳里:“那边有活人!”
听到结实有力的脚步声,秦笙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连滚带爬地迎了上去:“here!here!”
她的口语本来就一般,到了这个时候就更是脑袋一片空白,只会重复这一个词。
消防员非常不够用,听到哨声赶来的只有一个,看到秦笙正打算把她抱下去,秦笙立刻拉着他走向文文:“我还能走,先送她下去!”
“请在原地等候,我的同伴很快就会过来救你们。”消防员说完这句话,立刻抱起文文朝楼下跑去。
缓过劲的赵桓臣在秦笙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他把空出来的呼吸罩按在秦笙脸上,忍不住勾起唇角:“算你还有点良心。”
秦笙把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慢慢朝楼下挪着,如果不是在火场的话,倒挺像一对散步的老夫老妻。她和他十指紧扣着,脸上带了淡淡的笑容:“桓臣,还好你没事。”
这话应该我来说,你这个蠢女人,走哪都不让人放心。赵桓臣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肺上的伤却让他咳嗽不止。
秦笙紧张地扶住他:“你别说话了,我们还有十几层楼要下呢!”
扫兴的蠢猪。赵桓臣隔着手套把秦笙按进怀里:你不知道,我差点就被你吓死了。不看着你,让我怎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