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们也是可以不要的。但我们不能在没有任何条件的情况下不要!人性必将
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生身母亲的权利必将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你们总不至于怀疑
她冒充那孩子的母亲吧!&rdo;
那妻子哭得更悲哀了。
两位记者默默地瞧着那丈夫,目光中都流露出了鄙视。
&ldo;他们抚养了别人的孩子,他们获得了社会的赞美。这对他们已经是一种补
偿了!可我们呢?我们失去了孩子,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这公平吗?我的妻子,
她肚子里怀了那孩子十个月!她为那孩子经受过生育的痛苦,难道她无权获得某
种补偿吗?&rdo;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有人敲门。
他脸上那种既坦白且无赖的表情,他眼中那种既贪婪且无耻的眼神,倏忽间
便全部消失了,消失得非常之快。一种仿佛具有良好教养的气质,又归复到了他
身上;一种仿佛高尚的表情,又归复到了他脸上;一种仿佛磊落的眼神,又归复
到了他眼中。归复得非常之快,他整个地倏忽间变了,彻底变成了一位正人君子。
他犹豫片刻,从容不迫地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
男的问:&ldo;您贵姓?&rdo;
&ldo;免贵姓韩。&rdo;他矜持地回答。
&ldo;从上海来的?&rdo;
&ldo;不错。你们是……&rdo;
&ldo;我们是晚报的记者,你们的信我们收到了。&rdo;
女的说:&ldo;我们晚报对这次采访很重视。这是我们记者部王任。&rdo;
&ldo;十分感谢!&rdo;他将他们请了进来,望着已先到一步的两位&ldo;记者&rdo;,冷笑
道:&ldo;他们也是晚报的记者,你们不需要我互相介绍吧?&rdo;
两位冒充的&ldo;记者&rdo;不禁缓缓站了起来,不知所措……
十几分钟后,一位附近派出所的民警被服务员诚惶诚恐地引人了这个房间,
早有一些住客拥挤在房间门口看热闹。
那位妻子似乎比两位冒充的&ldo;记者&rdo;更加尴尬,身体朝向一隅,低低地垂着
她的头。